孙思邈对方言向往已久,但着实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带了妻妾一同拜见,显然是存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但他人老成精,稍一琢磨,便瞧出了个大概。
“但请侯爷宽心,两位夫人身体康健,必将平安诞下新生儿。”
此言一出,林潇潇与苏清寒俱是欢喜无限,连忙道谢,苏清寒轻轻抚着稍稍显怀的肚皮,笑靥如花。
林潇潇似是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孙思邈眯起了双眼,拂尘扬起:“倒要提前恭喜侯爷与夫人了,喜得千金!”
林潇潇怔了片刻,只觉喜意瞬间冲向了四肢百骸,暖洋洋地甚是让人感觉到舒服,背负已久的坚石在这一刹那粉碎成沫,再也没有了半分的羁绊。
诚然,唐衣着实不在乎林潇潇生男生女,林潇潇也丝毫没有越雷池半步的想法,但抢在大妇之前怀有身孕,本就是祸起萧墙的根源,好在一家子和和睦睦从无半点不快,她虽然担心会诞下麒麟儿,但平时从未将这份担忧表露过半分,此时心头轻松无比,居然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好生休憩一番。
唐衣悄悄地握着林潇潇的纤手,感受着她的颤抖与激动,示以宽慰,美目又看向方言,居然看到方言一副又将入洞房的模样,激动地抓耳挠腮,哪里还有半分侯爷的模样?林潇潇见状,愈发地安心了。
激动过后,方言又期待地看向孙思邈:“孙神医,您看小子这位妾室生的男娃女娃?呃,男娃女娃本侯都喜欢,本侯最喜欢的,其实还是女娃……”
苏清寒嗔怒地瞟他一眼,哼道:“侯爷,妾身怀有身孕才不到两个月,哪里能看得出来?”
方言尴尬地看向孙思邈,却发现孙思邈根本不屑搭理他……
“至于唐氏……”
孙思邈细细地打量唐衣片刻,心中已然明悟,却连诊脉都省去了:“女娃数年前有此一劫,应是郁结于心,脉象堵塞,难以平息,后又因大悲过后骤逢大喜,过于欢忻,脉象被强行冲开,以致身躯受损……”
唐衣瞬间便湿了眼眶,眸中满是惶恐与自责,甚至内疚到不敢去看方言,方言温声笑道:“别急,等孙神医说完,再者说了,我喜欢的是你,仅此而已。”
杵在墙外的方二连忙将这句话默念数遍,牢牢记在了心里——待会儿继续去找竹娘袒露心思。
唐衣兀自垂泪不语,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方言心疼地不行,连带着看向孙思邈的目光里都充满了哀怨:“孙神医,您就说能不能治好?”
“侯爷伉俪情深,令人艳羡……这本是小疾,手到擒来而已。”
“……”
唐衣猛地抬起头,美眸亮得渗人,巨大的欢喜使她连说话都利索了:“孙,孙神医,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