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念腊八了?”
花腊九红着脸挣扎了数下,无奈方言抓得甚紧,只得任他施为,抿唇道:“稷下学宫在卢氏有个暗桩,兄长此去,想来不会有甚么危险。”
“暗桩?”
方言吃了一惊,瞪大眼睛道:“那可是卢氏!”
“卢氏又如何?若论年久,稷下学宫可不怵。”
花腊九檀口微张,云淡风轻,柳眉上浮现淡淡的骄傲。
“啊,也对,毕竟我媳妇儿可是来历不凡呢!”
“谁是你……口无遮拦!”
再怎么说也是黄花大闺女,实在是忍受不了这厮白日里的口花花,羞恼的花腊九悄悄用了一丝内劲,方言的手便像弹簧一般被弹了出去,发出一声怪叫。
“我是在担忧,自那暗桩的先祖潜入卢氏至今已有数百年之久,纵然期间也有过联络,但情分总归是淡了些的,兄长素无机变,怕他坏了你的大事。”
方言心里有些感动,女生外向啊,不担心老花的安危,反而担忧老花能不能完成任务,这实在是……太让人热泪盈眶了。
“无妨,大不了再想其他办法便是,最重要的是,老花一定要平安归来。”
花腊九对兄长的本事很自信,没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多久,美眸飘向院子里抓耳挠腮的方二,担忧道:“自陛下和诸公走后,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学堂前已爆发了六起斗殴,再放任下去,会不会……”
“意料之中罢了。”
方言没羞没臊地又凑了上来,不由分说地便将花腊九的小手又抓了起来——自从摘掉那顶可耻的处男帽子以来,不知怎地,每每闻见女子的幽香,总有股莫名的冲动,只是潇潇身怀六甲,方言爱惜还来不及,自是不敢随意摆弄,所以年轻貌美又听话的花腊九……
“自李泰那小子定下那条毒计以来,我就知道这自然是免不了的,那些老家伙们都是爱面子的,指定要攀比一番,自家儿子考得好的自然趾高气昂毫不留情地嘲讽,考得不好的一肚子火没地方撒,就像个火药桶一点就着,所以打个架嘛,再正常不过了。都是些辈分高的,我出面也不管用,等开了课,哼哼……”
正一肚子坏水地YY着,忽见门子手急匆匆地走过来,在门外施礼道:“侯爷,裴公在门外,持帖欲拜谒侯爷。”
方二忙接过名帖递了过来。
“裴公?”
方言挠了挠头,接过名帖看了一番,皱眉道:“裴寂?这老头儿来干嘛?还郑重其事地搞个名帖。罢了,随本侯一同迎接罢!”
长者来访,开中门,着华服是应有之仪,哪怕如今裴寂已经圣眷不再也是如此。在花腊九的侍候下换好了衣服,急匆匆地来到门外,便看见裴寂一身常服站在阶下,身影清癯仪态不凡,眉宇间却挂着淡淡的忧虑。
“哎呀呀,不知裴公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快,裴公里面请!”
夸张的作态引来裴寂的不满,笑骂道:“你小子是不是不欢迎老夫前来叨扰?”
“岂敢岂敢?裴公来访,蓬荜生辉!”
方言忙上前搀扶着裴寂,笑道:“只是小子府邸陋鄙,堪迎贵客,一时局促而已。”
“方山侯的府邸若是鄙陋,那满朝文武所居之所岂不尽是豚窝?你小子啊……”
裴寂苦笑着摇了摇头,在方言的搀扶下一同朝府里走去。
说实话,方言实在是怕了生人来访,张亮和卢弘济这两个老狐狸不说也罢,这裴寂,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