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盼最后的确走了。
只是随着他的脚步声远去,长孙杳也忽然倒回了床上。
她高烧刚退,身体原本就还虚着,只是硬撑着不在对方面前示弱,这会傅嘉盼走了,她自然再也没有半点气力。
长孙杳也往后一靠,望着床顶的时候只感觉自己吐出的气都是灼热的,说来也奇怪,明明这天气热的人头昏眼花,整个心脏却好像如堕冰窖一样,冷的她牙齿发颤
“大人……”
素尺看着她也有些难过:“晚上…他虽然是翻进来的,但、但他看起来并没有恶意,还为您处理了伤口。”
“可是我们的身份、立场决定了这一切必须是这样。”
长孙杳也眼神移向桌上摆着的药膏,药包,没能掩饰住唇边的一丝笑意——这傻子大概是猜不到她究竟得了什么病,怕不是把药都搬来了罢。
多年行军过招,她无法不承认自己对于这个少年的欣赏,他拥有足够的杀伐果断,军事上更是天才,就连她的老师,谢老将军在临终之前也曾叹息,只是不知这声叹息里是为了傅嘉盼的优秀,还是自家陛下的扶不起。
“就当是我这个名义上的师傅,教他的最后一课吧”
长孙杳也闭上眼,声音细不可闻:“如何……也不要为自己的敌人心软啊。”
一声惊雷炸响,长孙杳也从回忆中挣脱出来,她忽然松开了许月如,任由对方软倒在地,她回头望着正被獬豸搀扶着站起来的帝俊,不知怎的,发出一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