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绝无此意！”

皮儿马黑麻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敢？”

朱祁锐用丝巾擦拭金刀后，将其归入刀鞘之中。

“贵使也是饱读我汉家典籍之人，当知“二桃杀三士”的典故。”

朱祁锐坐直了身子。

“你们这不是阴谋诡计，而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之举。这是叫我们眼见着面前有坑，还不得不往里跳进去。”

“这一阳谋，真是我们不能不接招的！”

朱祁锐说完以后，就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一撩下摆，更是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出来。

“殿下，这话你可是千万不能乱说啊！”

“我家大汗和太师，都是真心实意要送太上皇回来。我们不求金帛土地，只为求一个好名声。”

“我蒙古作为大明藩属，不敢有加害上国之君！”

“至于殿下你说的这些，我们真是想都没想过。不敢想，更是不能想！”

皮儿马黑麻见到朱祁锐要走，也是越发的急了。

他也是起身，然后就追了几步出去。

“贵使放心！”

“今日之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话不传三人！”

朱祁锐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皮儿马黑麻。

忽然，朱祁锐又是脸上一笑，并且开口说到。

“只盼着贵使，你也不要出去乱说才好！”

皮儿马黑麻的嘴唇一抖，他连声点头。

“哪里，哪里！”

“殿下不以小臣乃是外邦，而屈尊降贵接见于我。小臣感激涕零，又怎么会无中生有？”

朱祁锐点点头，扬声致意。

“如此就好！”

朱祁锐又是说了一声“告辞”后，这才在王府护卫的陪同下，离开了蒙古使者下榻的四夷馆。

“大明，果然人杰地灵！”

皮儿马黑麻不由叫苦，他更是为了比行成功与否而暗暗捏了把汗。

那边杨善和赵荣，也是和太上皇朱祁镇的贴身侍卫哈铭说得差不多了。

他们两人见到皮儿马黑麻这面空闲了下来，也就双双端着茶杯走了过去。

“贵使和邺王殿下，聊得可好？”

皮儿马黑麻咧嘴一笑。

“好！好得很啊！”

他这番违心之言其实是故意为之，是想借着“愉快交谈”来释放议和能成的信号。

一低头，皮儿马黑麻见杨善和赵荣他们端的是茶水，便是又是一笑。

“两位大人怎么也喝茶，而不是饮酒呢？”

赵荣拱拱手，回以微笑。

“我家信回回教，本是不喝酒的。”

“至于杨公嘛，却是屈尊陪了在下！”

皮儿马黑麻一听，心中便是大感亲近。

“真是太巧了，下官也是人在教中的。今日何其有幸，能够遇见同为教友的赵大人。”

“如此，当同饮茶水一杯！”

杨、赵二人哈哈大笑，举起茶杯就饮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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