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想要的东西,还不拿去!”
孙太后看着案桌上墨迹未干的懿旨,没有好脸色的对着面前的朱祁锐说到。
“谢母后!”
朱祁锐在对着孙太后说完之后,这才地上慢慢悠悠的爬了起来。
因为跪久了的缘故,朱祁锐在起身的时候,只是感觉眼前一黑,身体就摇摇欲坠。
一旁的小内官看情况不对,上前一把扶住了朱祁锐。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本宫!”
看着近乎晕倒的朱祁锐,孙太后漠不关心,她的脸色有的只是冷酷无情。
“母后,儿臣还有一事相请。”
缓过来的朱祁锐,对着孙太后又是提出了一个要求。
孙太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她说到:“讲!”
因为出于对朱祁锐他们逼宫的厌恶,孙太后言简意赅、惜字如金。
“还请母后和儿臣一起,前去文华门前去接见群臣,以彰显郕王正统!”
孙太后先是脸上一愣,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她的脸色急转直下,看起来是满脸的怨恨。
孙太后缓缓的伸出右手,颤抖的指向台阶下方的朱祁锐。
“邺王,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们不但夺了本宫儿子的江山,更是对本宫苦苦相逼。”
“如今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要本宫出去看着百官拥戴郕王登上皇位。”
“如此大胆,可曾顾及本宫半分颜面?”
面对孙太后的指责,朱祁锐不为所动。
既然大家都已经公开撕破了脸皮,那么以后也不可能再有母慈子孝了。
反正事情都已经走到这一步,还不如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二哥也是母后的儿子,儿子登基这种大事,一国之母怎么不在场?”
孙太后恼怒的一甩衣袖,她恶狠狠的说到。
“朱祁钰,那是吴贤妃的儿子,他什么时候又变成了本宫的儿子?”
朱祁锐据理力争:“母后乃是我们的嫡母,怎能言你不是我们的母亲?”
……
文华门内外,因为朱祁钰和群臣的僵持,气氛越发的凝重起来。
劝进的百官和拒不接受的朱祁钰,他们打了一个平手,他们是势均力敌、僵持不下。
跪倒一片的红袍之中的于谦,突然挺直了身子,然后抬头正眼直视朱祁钰。
他朗声说道:“今日百官劝进,非是为了个人荣辱,而是忧国忧民之举。”
“郕王殿下理当从了百官的进谏,以安宗庙社稷,以定天下人心!”
于谦的这番话,赋予了群臣劝进的正义性。
原本紧张的气氛,开始慢慢的松弛了下来。
朱祁钰经过和重臣们朝夕相处已经多日,他知道这些重臣们都有一颗胸怀家国天下的拳拳之心。
百官们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不用怕被人辱骂了。
是啊,今天百官的劝进,并不是无君无父之举,而是因为他们确确实实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