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还活着?曹方豪与曹方峰兄弟也还活着?”刘琦又惊又喜地说道。
“是。这三人都是被解救出之俘虏中为首的,下官清楚记得这三个名字。”去往洁山城向牛都督传达命令后没回龟兹镇而是赶来嗢鹿州的录事回答。
牛都督带领俘虏从碎叶水北岸赶往洁山城的路上,就派人去往龟兹镇奏报解救三万多俘虏之事。
因此时整个碎叶镇都已经被大食人占领,碎叶镇唐镇将已经撤往顿多城,所以这份奏报一直到九月底才送到龟兹镇。
看到奏报的内容后,李珙当即大喜,仰天连笑三声。
这对他来说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正担忧士卒太少就有了三万多青壮年男子,其中不少人还曾当过兵打过仗,有了这三万多人,不说十拿九稳,守住天山东南这几座城的把握总归大了几分。
但高兴过后,李珙开始琢磨三万人的统领问题。这不比用兵打仗、处置政事,这是权力之争,是他在京城八九岁起就见多了的权力之争。
他迅速意识到,如果任由姓牛的或嗢鹿州守将负责整编这三万人,整编后的军队还会完全听从他的话么?会不会在被安排不好办的差事时阳奉阴违?要知道,这时中原还一片大乱,朝廷的权威未必好用。
他立刻下定决心,赶往嗢鹿州亲自负责整编。因此时他在安西最信任的将领就是刘琦,也将他带了过来。
“这真是太好了!”刘琦高兴地大声叫道:“总算有个好消息了。”
他来到嗢鹿州后,立刻打探可有原嗢鹿州出身、名叫张浒或丹夫的士卒被解救出来,但查找名册十多遍也没发现这两个名字。基本可以确认死亡,只是不知如何死的。
刘琦虽然早就猜测他们二人已经战死,但确定后仍然十分伤心,不敢登张家的门,只派人告诉石天巧与天佑、天佐和杏儿,自己也整日闷闷不乐的,一直到今日听闻这三个熟人还活着才高兴些。
“刘琦,今日怎这样高兴?”他正笑着,李珙走进来,轻声说道。
“见过都护。都护,下官适才听说有三个熟人并未身死,而是还活着,心中高兴,不由得就笑出声。”刘琦赶忙行礼说道。
“这真是好事。”李珙也笑着说道:“值得庆贺。晚上吃一杯酒。”
“不可,都护,不可。”刘琦立刻说道:“现下正在与大食人交战;听闻大食人已经派兵攻打洁山城,冬日到来之前嗢鹿州也多半会被大食人攻打,现下全城上下都在为备战竭尽全力,一刻不得闲,下官岂能私自吃酒。”
李珙吃酒没问题,他的身份足以保证不会有人敢说三道四;再加上防守嗢鹿州有很多事情需要本地大族配合,李珙可以借与本地大族族长谈论事情之机吃酒,更不会有人多说话。
但他刘琦不成。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安西将领,因为升得太快又遭人妒忌,更没有借口与本地大族族人宴饮,绝对不能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