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奉孝又献‘十面埋伏’之计,意图困死吕布于巨野,而今吕布狗急跳墙,是否也在奉孝算计之内?”
见郭嘉笑而不语,程昱权当是默认了,便苦笑道:“奉孝兄每每出计却只言明一半,岂是厚道人之所为?”
郭嘉仰天一笑:“哈哈哈,程先生莫怪,孙子曰:将军之事,静以幽,正以治,能愚士卒之耳目,使其无知。”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在行军打仗的时候,若时机还没有成熟,将军的计谋是不能让属下们知晓的,否则,属下们就不能做到心无旁鹫、不折不扣地去执行将军的命令。
程昱当然也读过兵书,自然知道这点儿,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转而又道:“可眼下吕布已杀上门来,奉孝兄也该交代清楚,好叫主公安心。”
“好,烦请程先生回帐之后告知曹公,昨夜遣出的大军我早已通知半道折返,只需大营撑过一个时辰,吕布定然大败!”
程昱恍然,赞叹道:“啊,原来如此,好一个虚虚实实。”
“呵呵,既然如此,奉孝大可安坐帐中照料自家妹子,昱这便回去告知主公,也好早做准备。”
程昱正打算上马,忽然就被郭嘉拉住了,只见郭嘉一脸荒唐道:“先生且慢,话可不能乱说,郭嘉帐中何来妹子?”
“无,无有?”程昱一指郭嘉营帐,心中纳闷。
“哎呀,瞧我这记性,有有有,程先生您慢走!”
“不是……”
“军情紧急,先生快走!”
眼见程昱还想说话,郭嘉哪里肯给他机会,重重一拍马腿就送他离去,那马儿跑地“嗖嗖”响,险些还将程昱给颠下了马背,程昱此刻也顾不上回头说话,已是自顾不暇。
“去吧,皮卡丘!”郭嘉望着万分狼狈一骑绝尘的程昱,临别还补了一刀。
……
话分两头,比起曹军大营的短暂安宁,营外已是喊杀震天。
吕曹两家步骑兵马战在一处,打地是难分难解。
吕布他随手拨掉不知打哪儿飞来的两根冷箭,又一戟掀翻了袭近他身侧的曹家小校,便勒马一停,虎目朝大营扫视起来。
越看越是惊心,曹操大营周边拒马连绵,高处又有弓手持续不断放着冷箭专打击其军后方,显然,对于自己这方劫营计策曹操早有防备。
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吕布鼓起腮帮子喊道:“擒贼先擒王,诸将士随我冲杀,直取曹贼帅帐!”
吕布这一喊,给盲目攻击曹营的吕家骑兵指明了方向,纷纷脱战,不顾生死向吕布这头聚拢过来。
顷刻间,吕布身边聚起了三千之众。
见时机成熟,吕布大戟一挥,直指曹操帅帐,边打马边喝道:“杀了曹操!”
“杀了曹操!”
“杀曹操!”吕家骑士也不甘落后,纷纷呐喊着加快马鞭。
一时间,吕家骑士士气大振,居然组成了一道钢铁洪流直向曹操帅帐扑来,一路尸横遍道,锐不可当。
曹操没听身旁执戟郎苦苦劝说,硬是着上战甲立在了帅帐之前,面对几千来势汹汹的铁骑露出轻蔑之色:“吕布,匹夫之勇耳,安能惧之,我有十万……咳,咳。”
说到此,曹操明显一顿,用轻咳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而后又对身边拱立的程昱求证道:“程昱,奉孝之计能成否?”
眼见吕布之军已距帅帐三百步之近,程昱也是擦了把冷汗,硬着头皮道:“主公,主公向来用人不疑,奉孝之计也定然会成,且典将军已设伏兵于周遭,如遇万一,亦能保主公全身而退。”
“好,操今日也想好好会一会吕布。”曹操大笑着点头,可其紧握在手的青钢剑柄似乎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