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欲往何处?”
“自是前去助我爹爹一臂之力。”
“万万不可,外头兵荒马乱,大小姐身份又是特殊,万一有个闪失,郭某怎向曹公交代?曹公那头有典将军护卫,定不会有所闪失。”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瞧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若我家爹爹有个好歹,我……我定饶不了你!”
曹婷急地在帐中团团转,正想提剑前去助阵,却被郭嘉给拦了下来。
“呵呵,大小姐莫慌,若曹公止步于此,便不是天下诸侯闻之胆寒的曹孟德了,曹公之志,亦非志在吕布一人,若曹公果真目光短浅,郭嘉早就另谋高就去也。”
“今曹公处境看似凶险,实则只有惊而未有险,几位将军已在赶来的途中,随时都会领兵来援,况且大小姐孤身一人势单力薄,即便去救,亦是杯水车薪,明知如此,何必再去冒险。”郭嘉实在不解。
“今众矢之的非汝之父,汝自可不乱其心与我在此讲些大道理,婷即为人子女,岂可做趋利避害忘恩负义之事,无论家父有惊也好,有险也罢,我意已决,愿与爹爹共历,还不速速让开!”
郭嘉一时间不知如何劝说,没想到曹婷这一姑娘家觉悟居然这么高,他一外人岂能劝人家子女进孝?很惭愧有木有?
“若大小姐执意如此,郭某也不再复言,不如你我同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你……刀剑无眼,先生可要好自珍重。”曹婷嫌弃的看了郭嘉一眼,心道:“你确定自己不是来拖我后腿的?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究竟谁照应谁呀!”
如是,曹婷和郭嘉领着一伍守帐卫卒匆匆向曹操的中军大帐赶去。
……
三百步。
二百步。
一百步。
更近了!
吕布心中暗喜,此刻终是看清了曹家帅帐的情形,只见曹操身着金甲持剑立于帐前,稳如泰山,喜怒不形于色。
得见曹操本尊,吕布喜不自胜,连忙取过马后挂着的长弓,准备给他来上一发,哪知此时箭壶已空,吕布只能暗道了声晦气。
挂回宝弓,复提长戟,瞪着近在咫尺的曹操,大笑道:“哈哈哈,曹公,别来无恙否?”
这一句可把曹老板左右惊的不轻,很是自觉地凑到了曹操跟前,一脸决绝道:“保护主公!”
“保护主公!”
“嗯,诸位近士稍安勿躁,且让操与吕布说上两句。”曹操摆手否了一声。
“可是……”程昱也是提剑防备,见老板执意如此,颇为担忧道。
“先生勿忧。”
“是,主公有令,尔等还不退下。”程昱赶忙传令,叫近卫士让开一条小道。
面对吕布讥讽之言,曹操这头也不甘示弱,同样以大笑回应道:“哈哈哈,吕公,亦别来无恙否?”
吕布先是不屑一顾,后撕破脸皮道:“哼,曹阿瞒,自我袭破山东之后,料你心有不甘,彼此终有一战,却未料尔不顾灾后百姓疾苦,于此时用兵,偷我定陶在先,掠我百姓于后,此等无耻行径,与当年黄巾何异?”
“今我领军已杀至尔大帐之前,若尔肯降,本将军可饶尔不死,若是负隅顽抗,则休怪布戟下无情!”
毕竟是三国嘛,三国里嘴遁也是门艺术来着,时人都喜欢把自己放到道德的制高点上,一来可以打击敌人,二来,也可以抬高自己,特别是领军打仗,讲究个“师出有名”。
曹操怒极反笑道:“呵呵,三姓家奴竟还有脸面与我曹操谈论大义,汝既有匡扶汉室之心,为何不思反攻李傕、郭汜之流护陛下于危难,反遁走千里趁我南下之际强占我山东?此理何在?汝口中之义又在何处?”
“我……哼,死到临头,也仅是逞一时口舌之能,既然不愿降我,汝项上人头唯由布亲自过来讨之!”
吕布正准备拍马出戟,哪知关键时刻曹操大帐之后传来一声暴喝:“吕布,休伤我主!”
带着渐落得话音声,大帐之后随之惊现一队人马,为首者,便是手持双戟奔袭而至的典韦典将军。
“主公莫慌,典韦来也!吕布看戟!”只见典韦护主曹老板之后,再一次奋力投出了飞戟,飞戟擦着风声直扑吕布面门。
不过这次,远不如上回惊险,“叮当”一下就给吕布轻松磕掉了,但吕布想再近前几步已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