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亮,本应留守大营的典韦却带着一队斥候从营外返回,把刚换了班的大营守卫看的是一愣接着一愣。
郭嘉也是一夜没睡,不是因为曹婷睡姿太过撩人致使某人需要出来冷静冷静,而是因为他这个西贝郭嘉心中万分忐忑啊。
陈宫智谋过人这点毋庸置疑,他也知道他这点小计量未必能逃过陈宫的法眼。
他这个西贝郭嘉虽没正经学过什么“兵法”,也没治过什么“经典”,但他却站在了“三国历史”这个巨人的肩膀上看风景,显然与众不同。
这次郭嘉献的计策说是阳谋,就是摆出一副要与吕布一决生死的架势,便是陈宫提早发觉也是无计可施,谁叫曹老板这儿人多呢,人多就是占有主动权。
但其实暗地里,却是来了招“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连环计,具体后文自会提及。
当然,有当杠精的人就不乐意了,说打仗靠的不是兵多。
这话不算全错,但也不算全对。
打仗虽不靠兵多,可若手底下没有兵,便是孙武在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韩信点兵都讲多多益善来着,你说不靠兵,那靠什么?这就好比一道美味的咖喱肉牛饭,想做的好吃,除了必要的咖喱牛肉之外,还得先放上足够的米才是。
郭嘉故意卖了个破绽,给吕布与曹操创造一个“公平”较量的机会,就不信陈宫不怂恿吕布前来劫营。
而此时的郭嘉之所以如此忐忑,不是怕吕布不来,而是怕吕布来的太迟,若等曹操几路大军折返,吕布才堪堪出兵,那他的计策就宣告破产了。
郭嘉在赌,赌陈宫就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他的曹老板!
“典将军,事情办地如何?”看着典韦满头大汗回营,郭嘉第一时间就迎出了辕门。
“郭先生,幸不辱命,散出去的大军皆已通知到了,不过……那吕布真的会来劫营?”
郭嘉笑了笑:“呵呵,兴许吧。”
“兴,兴许?先生你……哎呀,害苦我也!”典韦面色一僵,他可是按照郭嘉说辞跟四方大军说“主公大营遭劫”,若是吕布没来,岂非是假传军令,这锅可就大了去了!
“典将军,岂不闻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只要吕布领兵前来,一切皆不是问题。”
“那,万一……”
典韦刚想说话,忽听营外传来一阵铁蹄轰鸣声,徒然转忧为喜道:“嘿,先生神了,还真来了!”
郭嘉也是笑着点头:“呵呵,说曹操曹操就到,来的可真及时!”
“???!!!”不是吕布吗,又与主公有何干系?典韦一时间陷入呆滞。
郭嘉见典韦发愣,心知说错了话,赶忙尴尬道:“哦,我是说吕布,典将军还不快些赶去护卫主公,岂不闻‘功高不及护主,过极止于谋逆’乎?”
“好一句‘功高不及护主,过极止于谋逆’,先生大才,程昱不及也。”
典韦尚未应答,倒是从一旁帐侧窜出一人一马来,正是打马来请典韦去曹操大帐护卫的程昱。
程昱感叹一句之后就转头看向了典韦,出言请求道:“典将军,将军于定陶曾与吕布大战三百合而不分胜负,可见将军之勇冠于三军,此次吕布劫营来势汹汹,唯劳将军保主公安危,请将军速调兵马前往宿卫,也好安三军之心。”
典韦知事紧急,立马拱手作别道:“吾正欲听从郭先生之言前往救主,哪知先生又来相请,这便即刻动身,左右听令,随我前去保护主公!”
“二位先生,某先去也!”
待典韦领着曲部走后,程昱反倒不急着回去,而是从容下马朝郭嘉走来。
“程先生逗留于此,不知有何见教?”郭嘉也是纳闷,这外头已经喊杀四起,程昱不忙着跟在曹老板身边出谋划策,怎还有心情来寻自己聊天。
程昱不搭话,先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郭嘉一番,直到把郭嘉看地心中发毛,这才笑呵呵道:“呵呵,奉孝兄,汝可非是位厚道人呐。”
郭嘉一怔,赶忙摊手:“程先生何出此言,言郭某不厚?”
“前番,汝向曹公献‘围点打援’之计,言明,意在图其援军,可后来,定陶一役反倒成了大局之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