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杨敞岂能不知许延寿的意思,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露出笑意,拍了一下许延寿的肩膀说道:“贤婿之言,破有道理,就从此策开始!”
说着端起酒杯,晃了晃酒杯,看着酒杯之中波纹荡漾的酒水,杨敞一饮而尽。
二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这一商议,直接到了宵禁之时,许延寿没走,便在杨敞家中休息了。
没过几日,杨敞的大司农在争论之中还没有正式的认命下来,但众人也已经基本默认让杨敞担任大司农了。
而杨敞也如许延寿此前所商议的一样,还没上任,就已经行驶大司农的权力,积极推动废除酒榷,改征酒税一事。
有大将军霍光撑腰,政策推进的很快。
许延寿这边没事也看着这个政策实施的情况。
果然,效果如许延寿所分析的那样,自征酒税之后,大批的大大小小的酒坊如雨后春笋一般拔地而起。
然而,既然是改革,定然会侵犯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原本酒榷酿酒的那些人们也对征酒税这个政策非常抵触,不过这终究不是大势。
但是为了政策的尽快推行,国营的酒水酿造依旧保留了下来。
激烈的市场竞争开始了,一批批的国营酒坊根本就干不过那些新成立的或者是世家大族,或者是有酿酒手艺的手艺人的小酒坊。
这一刻,许延寿突然想到了他后世的八十年代的一些现象。
这不禁让许延寿感叹,历史在一遍又一遍的重新演绎。
此情此景,按下不表,毕竟杨敞酒税政策推行仍然需要一段时间,许延寿则是小心谨慎的做着自己的大长秋。
但霍光、桑弘羊、上官桀等人的政治斗争愈发激烈起来,整个长安城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景象。
这一日,许延寿按照惯例前往刘弗陵处报告长秋宫情况。
正商议着,外面突然有人激动的喊着:“报!!陛下,中郎将苏武已到长安!”
汉昭帝一听,一拍桌子猛然站起来,激动的喊道:“快,快请苏武前来见朕!”
然而,这话刚刚说完,汉昭帝接着否定了自己刚刚的命令:“不不不!应该是朕去迎接中郎将!大长秋,跟朕一起去迎接中郎将回长安。”
“诺!”看着本身体弱的汉昭帝因为太激动而面色不正常的嫣红,许延寿担忧的说道:“陛下情绪切莫过激,保重身体。”
汉昭帝这才感觉到自己有点眩晕,他定了定神,才面带灿烂的笑容说道:“我大汉使节,留居匈奴十九年持节不屈。有如此功臣,朕焉能不激动!朕要亲自看看这忠贞之士的风姿!”
说着,许延寿随驾前去宫门外迎接即将前来的苏武。
此时汉昭帝、许延寿等众人看着未央宫远处的路上,一群人缓缓骑马向着这边过来。
众人渐进,领头的一男子须发皆白,手持一仅剩少许残破布条的旄节映入了许延寿的眼中。
“这就是苏武,持节牧羊的苏武!”许延寿心中激动的想着,恨不得当成拿起画笔将眼前的这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给画下来,以供后人瞻仰其英姿!
只见苏武熟稔的翻身下马,嘴角颤颤巍巍单膝跪在汉昭帝前,哽咽的说道:“臣苏武等不负使命,持节出使匈奴十九载,今日不负先帝使命返回长安,向陛下复命!”
而苏武身后的常惠、徐圣、赵终根等仅剩的就认也眼中含泪齐声喊道:“臣等向陛下复命!”
汉昭帝热泪盈眶,情不自禁走向前去,将苏武扶起来,嘴中说着:“苦了你们了!”
接着汉昭帝一一将众人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