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酒榷,就是酒类专营,起初,酒类在汉朝时对于酒类根本就没什么限制,民间也是随意酿酒。
尤其是文景之治之后,国家粮食更是多的吃不完。史记记载“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国库里的粮食已经堆放不下了,旧的粮食还没处理,新的粮食又存了进来。
粮食太多,搁在那浪费,怎么办?
传统工艺酿酒,自然就摆在人们的眼前了。
酒这个东西,按照现在的研究来说,是一种中枢神经抑制剂。抑制大脑皮质,使人呈现失去自我控制的兴奋状态,进而到达暂时疏解压力与不快的情绪,甚至产生多巴胺,使饮酒者产生快感。
自然,难受就想喝点就不那么难受了,高兴就想喝点,产生多巴胺,就更高兴了。这样一来不就越喝就越想喝,最后甚至上瘾。
成瘾性的东西自然不愁没有市场,因此在这种原料充足,市场广阔的情况之下,自然不少人就下场开始酿酒了。
后来随着汉武帝一句“寇可往,我亦可往!”
轰轰烈烈的对匈奴自卫反击战打响了。
文景时期国库积累的钱粮和流水似的哗哗流向了战场。
算缗、告缗、盐铁官营、均输、平准、币制改革、酒榷……
朝廷一个个捞钱捞粮的手段用出来,才算是顶得住战场上的消耗。
酒榷的出台,不仅仅为朝廷捞钱出了一把力,同时也遏制了不少地区的粮食消耗过多,导致前方将士无粮吃饭的情况。
当然,捞钱还是主要目标。
但是,这酒类一专营之后形成了垄断,只有大汉官府一家可以酿酒。
自然,酒品的质量,卖酒人的态度就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酒好酒差你都得从我这里买,你爱买不买,反正我也不愁卖。
这种情况之下理所当然市场是要萎缩的。
因此酒榷收上来的钱财相比以前要少不少。
许延寿思索片刻说道:“岳丈,我等从酒榷入手如何?”
“酒榷?”杨敞皱眉疑惑看向许延寿。
许延寿点头道:“今日,我大汉休养生息,颇有重现文景之景象。
但酒榷收益上缴国库之钱财却日益稀少。因此,我等可放开酒类专营,改为征收酒税,你可如何?”
“酒税?”杨敞若有所思。
“没错,就是酒税。”许延寿点点头,“酒榷收益为何越来越少?
百姓反映,自酒榷之后,酒水越来越难以入口了,除非是醉鬼,无酒不欢,其他人宁愿不喝也不买酒榷之酒,且世家大族也不喝酒榷之酒,而是自酿,甚至与当地酒水官员里应外合,私卖酒水,中饱私囊,自然酒榷收益越来越少。
若废酒榷,征酒税,世家大族定然会纷纷入场,原本私自销售的酒水也敢明面上进行了。
这样一来,说不得酒税之收益要比酒榷高得多。
若真如此,岂不是能证明御史大夫之国策确实存在不妥之处,如此一来大将军……”
后面的话,许延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下杨敞,并没有说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