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她一个人守着大宅子百无聊赖,便到门口逛逛,以遣散心头的郁闷之情。
走来走去间,她发现一个年轻男子,头戴四方巾,身材颀长,面白如玉,模样相当秀气,只是眉宇间满是愁苦之色,他也站在门口附近,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她没有在意,瞟了他一眼,就踱进院子里避嫌。
第二天上午,她出门散步时,又遇到了昨天的那位男子。他还如昨天一样,苦苦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安幼红这时起了心思:他是谁,干吗的?为何连续两天出现在我家门口?看他愁苦的模样,似乎遇到了难事。他遇到了什么事?为何不在家想办法,却守在我的门口?真是奇怪。
接下来几天,安幼红都能看到他的身影。他有时离得近,有时离得远,有时早晨出现,有时傍晚出现。似乎在等某个人,似乎也不像是在等人。
这几天中,娄浩然照常来,不过是早早睡下,不提男女之情。
她很想将发现家门口遇到陌生男子的事告诉娄浩然,深思熟虑之后,她还是忍住了,并没有告诉他。
连续六七天,安幼红都能见到那个男子,这引起了她的强烈好奇之心。这天又遇到了他,安幼红款款来到他面前,声若黄莺问道:“敢问公子是在等人吗?”
“啊——小姐怎么知道我在等人?”那男子脸色微红,奇怪问道。
安幼红出身平凡,当不得小姐二字。在家里,她的父母称她丫头。突然听到眼前的人称她是小姐,她还有些不好意思。
安幼红道:“奴家在这儿见过公子数次了,你每天都守在这里,你等的人难道一直没有出现吗?”
那公子道:“她出现了,只不过我不会说话,将她气走了。”
安幼红心想,她可能是他的心上人,兴许他们二人在其他时间见的面,自己没有遇见而已。想到这儿,她心里微微泛酸,竟然有些吃醋了。
连她自己都有些吃惊,二人萍水相逢,陌不相识,为何会为他有相好的女子而吃醋?莫非自己看上了他?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雷得安幼红六神不安。这才几天时间,刚见几面,自己的心就为他牵挂上了?自己为何会有如此念头?
安幼红扭捏道:“公子身后就是奴家的家,如果不防的话,奴家请公子到家中休息片刻,奴家会为公子奉上一杯淡茶的。”
“啊,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公子连忙道谢,脸上不复愁苦之色,换之而来的是喜悦的神情。
安幼红在前,那公子在后,二人走进主房。安幼红给他沏一壶好茶,让他慢慢品用。他似乎不懂茶,连喝七八杯才道好茶。安幼红见了微微一笑,也不说破,问他家在哪里,尊姓大名,为何在这儿等人。
那公子称说家住城东,姓裴,名银镶,字会商。他本是读书人,以考取功名为己任。在一次庙会上遇到本县一位女子,二人情投意合,私定终身,经常约定在城南见面。
二人感情发展很好,临到上门提亲时,女子的父母嫌他家穷,绝了他的念想。因为以前与她见面都在城南附近,所以他一直在这儿苦苦等她,希望她能回心转意,再次眷顾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