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松巍闻言愕然,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郑辫森然道:“你不行,你作不了主,你回去,换严立新来。”
许松巍万般无奈,只好回后院去了。
回到后院,见到严立新,许松巍哭丧着脸,将情况概述一遍:“他们说,我做不了主,必须县尊您去,他们才答应。”
严立新脸色煞白,强自镇定道:“此时此刻,我决不能抛头露面。”
许松巍问:“为何?”
严立新道:“你想想,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收取了他们的贿银。我出去难道就可以承认我们办了这种事?收贿之事经由你手所办,你出面与他们谈判,我还可以推作不知。若我出面,就没有了退路。”
许松巍明白,严立新用的是舍卒保车之策,将所有脏水泼到他身上,他推脱个一干二净,仍然是众人眼中的青天大老爷。倒霉的则是他,说不定,还会落个千人唾,万人骂的结局。
严立新不出面,许松巍又不合适,二人呆在后院,大眼瞪小眼,束手无策。
众人在前院左等不见人,右等不见人,等得焦急万分。老杨头自告奋勇,要到后院瞧瞧情况,衙役哪会让他进去?便拼命阻拦,死活不让他进。
老杨头年龄大了,腿脚不灵便,双方推搡拉扯之中,老杨头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众人看到之后大怒:“他们做错了事,竟然还敢动手?大家一起动手,打,砸,抢!”
于是,怒不可扼的众人,抡起手中的镰刀、粪叉、木棍,将大堂之上的“回避”“肃静”等招牌砸了个粉碎。大堂上的桌椅也被推翻,桌子腿被拆下来。
十几名衙役见势不妙,根本不敢与众人对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众人将前院打砸一通,心头之愤仍然没有发泄完,又冲入后院,将几间房子里的东西也砸了个粉碎。
当然了,前院打砸之时,师爷许松巍和县令严立新听到声音,知道局势恶化,情知不妙,攀着院墙翻到外面,早就逃之夭夭。
打砸一通之后,众人发泄完毕,押着杨三刀,离开县衙扬长而去。
直到天色黑下来,严立新和许松巍才战战兢兢返回县衙。看到大堂上满地狼籍,犹如台风过境,乱得不成样子。二人站在那儿长吁短叹。
借打官司之便收取贿银,严立新可谓是轻车熟路,十几年没有翻过车。万万没有料到,今天却阴沟里翻船,闹了一个灰头土脸。
恼羞成怒的严立新道:“这事我跟他们没完,若不拿几个人出这口恶气,我严字倒着写。”
看到县尊盛怒之下,许松巍欲言又止。
“你为何不说话?”严立新狐疑地问。
许松巍叹口气道:“县尊,此事不宜扩大化啊。”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