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松巍道:“大人在此地为官十余年,每次京察的情况都是不好也不坏,所以十余年来没有升官。此次事件如果传出去,被上司知道了,下次京察,恐怕你将会落个下等。这县尊之位,也就难保住。”
“难道就这样便宜了他们不成?”严立新盛怒之下,有些失去理智。
许公巍:“依卑职之意,不若忍了这次。由卑职亲自出面,到郑家庄,找到郑辫等人,问他们有何要求,顺着他们的意思,将事情给办了。将大事化为乌有。”
“如果按县尊之意,拿下几人,此案案情,势必会扩大,说不定还惹得满城风雨。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这种事情,大家很喜欢传播的。若传开之后,对县尊极为不利。县尊还请暂息雷霆之怒,需谨慎操作此事,方可万事大吉。”
从心理上,受到侮辱的严立新不赞成许松巍这样办。可从大处着手,尤其是从京察方面入手,许松巍这种办法甚好。现在首要的是保住官位,只要官位还在,财源不请自来。如若官位不在了,他就是一介平民。
当然了,事情过去久了,还可以拿出一部分银两,上下活动活动,换个地方继续走马上任。但这活动之需,恐怕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讲真心话,拿到手里的东西,他是不会再拿出去的。
思前想后,严立新只好长声叹息,同意了许松巍的办法。
第二日,许松巍乘坐一车马车,赶到郑家庄,由里正带领,找到郑辫家中。
看到郑辫家只有篱笆墙,房屋也是土坯房而不是砖瓦房,他就知道郑辫一定是生活拮据的穷苦人家。遇到穷人,自然就好办,无非就是多花些钱封口而已。
跟着严立新十几年了,这些事情,办起来还是轻车熟路的。
走进郑家的篱笆墙,许松巍高声问道:“家里有人吗?”
听到院中有人呼喊,郑辫和郑绳感到声音有些熟悉,但不敢确定是谁,便走出屋门,一看竟然是穿绸裹缎的师爷许松巍,二人瞠目结舌,半晌说不上话来。
“你们就这样的待客之道,让客人站在院子里说话吗?”许松巍笑着问。
里正对郑辫严肃道:“傻在那里干吗,还不赶忙请大人进屋?”
远来是客,不能失了待客之道。郑辫请里正和许松巍进了屋,让他们坐下以后,又给二人倒上白开水。
郑辫警惕地问:“不知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许松巍看看里正,找个借口,让里正回去了。他走了以后,许松巍才说:“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来帮你们解决事情来的。”
“怎么解决?”郑辫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他会怎么办,生怕他们秋后算帐,自己吃不消。
许松巍道:“县尊之意,是让我来问问你们,有什么要求。有要求只管提,只要不过分,我们都会答应你们的。”
郑辫道:“我们是草民,你们是官,我们对你们能有什么要求?”
许松巍:“你不要客气,有要求只管提。”
郑辫:“我们的要求很简单,你们必须将杨三刀押入县牢,按大明律法正法,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不徇私,不枉法,不收贿,不打击报复,这就是我们的要求。”
“且慢。”郑封在一边接过话茬说,“我还有其他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