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院,县尊严立新和师爷许松巍正在议事,听到前面吵吵闹闹声势宣天,不知发生了何事。他们正要派人到前院查看,有两人先后跑进后院来报信。
得知是郑家庄村民闹事,来了近百人,严立新知道了事情的原由,肯定是他收了杨三刀的钱,引起了公愤。他们此来,带有简陋的武器,一旦处理不当,肯定要发生流血事件。
从没遇到此类情况的严立新和许松巍吓得站起来,望着前院,双手都是抖的,半晌不言不语。
作为坐镇一方的县令,对安抚村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因为他们收受贿赂,两次将杨三刀放走,事情已经闹大了。
“怎么办?”严立新颤声问师爷许松巍。
“一切听县尊安排。”许松巍十分狡猾,深知此时说错话,将会引来无妄之灾,又将球又踢给了县尊严立新。
严立新眉头紧皱,对许松巍的回话感到不满。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是师爷,此时正是需要你出主意的时候,你却玩起了猾头?可师爷就是不回话,他拿他也没有办法,便对候着的两名衙役道:“传我号令,叫上一众衙役,将他们拿下,押入大牢。”
“县尊,不可,万万不可。”许松巍往前站两步,与严立新面对面说,“此时群情激愤,稍有不慎,便会酿成流血事件。”
严立新斜睨着他,心中腹诽:要你出主意,你却往后退。我拿出个办法,你又说不行,这是几个意思?
许松巍道:“来人约有百人,衙役只有十几人,十几个人无法将近百人顺利拿下。何况对方手中有武器,这情况摆明了,他们是要发泄发泄的。此时若派人拿下他们,势必会引起冲突。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如果传出去,县尊大人脸上无光啊。”
严立新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问他有什么妥善的办法。
许松巍道:“依卑职之意,不如派一个人,与他们领头之人谈判,弄清楚他们的真实意图,先满足他们,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后事情过去了,再找合适的借口,将他们拿下,给他们来一个秋后算帐。”
严立新默然片刻,说道:“好吧,依师爷之意,派个人与他们谈判。不过别人去我不放心,就劳驾师爷亲自跑一趟吧。”
“……”许松巍心里直骂娘,这个时候,你派我过去,不是要我的小命吗?但是,县尊发了话,他不好反驳,只好硬着头皮,离开后院。
在前院等焦急的村民正大声嚷嚷,看到有人过来,从穿着打扮看,似乎是个管事的,众人焦灼的心态渐渐平息。
许松巍心里敲着鼓,走到大堂之上,面对众人满脸堆笑,尽量以平和的语气问:“谁是这里的领头人?”
“你是谁啊!”
“你能代表县尊吗?”
没有来过县衙的村民不认识他,就问他是何人。
郑辫、郑同、老杨头与他打过交道,知道他是县尊严立新的师爷。他出面,与严立新出面,几乎没有多大的分别。
许松巍抱手向大家略施一礼,客气回道:“在下不材,乃县尊的师爷。大家有事可与我当面谈,我一定将大家的意思,一字不落转告县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