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一份清浅(1 / 2)

这一瞬间,极为紧促而险厉,缓缓铺张来的酷烈,已经被一片沸腾所搁浅,孟索毫不畏惧的下令杀伐,将他英勇果决的悲愤,显得如空谷回响一般,深远而谋虑。

他们早也被严酷的血腥所淬炼,所以铿然发难,也是如雷霆万钧之势,刻不容缓,这群府兵是禁军的精锐,虽然损失过半,却依然勇武悍烈,据传府的皇昏庸指责他们擅用职权,然而维系府宅安定的常驻府兵,却是朝堂所允许的,今番面临快濒灭的险境,立即就强势爆发来。

北静荒厄自布下这个险局时,就也料到,形势不容乐观,孟索引领的防线是应对那些凡俗的跳梁小丑,所以仅以悍勇著称的府兵来抵御,是最佳的上策之选,身为缇骑统领的铁铉横就不负众望的留在府内,然而这位堪可当大任的悍将猝然的离逝去,让这幸不辱命的千均重担超出孟索可以承受的范畴,而且毫无征兆的并压在了他的身上,但他也是这世间铿锵不凡的须眉男儿,如此险峻且濒临危亡的时刻,他唯有挺身而出,悍不畏死的撑**时局来。

此刻的府中,高手频出,除了巍巍森严的据传府,京畿道门和远在淮泗流域的落庭也咄咄逼人的遣人而来,但这些人都各自怀揣目的,包藏祸心,而呈犹豫之势的月新山门却迟迟不肯出手,这位被北城府的女官譬喻为“刺鱼而歌”的山门大弟子,他的剑何时而发,不禁令人翘首以待,十分的期许。

名动宅的府兵发起刀兵之势,已经潮水一般势不可挡的扑来,退避在台场边缘的落庭元老袁远肖无法怒责将他陷入骑虎难下之势的庞子盱,此人的阴诡狠厉,竟然用这种不耻的方法,逼迫他击杀了括易一室的铁铉横,可谓用心之险恶,不但可以重挫名动宅的实力,更可以削弱他们同属为义军民团的落庭,看来这位引领着淮南民政的高卓之人,其心却也不小。

孟索的确可以撑起这番残酷的危局,但他却无法掌控全局,他深知自己没有似铁铉横一般可勇可智的器量,繁琐之事他可以从容应对,也没有以稳健著称的于靳一样,谨慎而小心,这位名不见经传,却甘心沉寂的同僚,也是他所不能比拟的。他们外室一系,虽然能人辈出,但他却坐上了两室的人都信服的名动宅之总管的位置,他的能力毋容置疑,所以这群经历重重残酷洗礼的府兵,并是他们最后的依凭。他之所以嗅到一丝险讯,是因为北静府的人突然的援助而来,这及时的裨助,虽然缓解了他们的压力,但他隐隐觉得如入毂中的感觉,如果这最后一点可以调动的实力在他手上被消耗殆尽,括易一室就真正的面临着也为刀俎鱼肉的境地,况且独自应对这危局的是早也遭受重创的外室一系,北静荒厄苦心孤诣,经营多年的所有筹码今日几乎损伤殆尽,原本他是内室一系的人,自同属大光明教的甪行吕劝他回归教派时,他犹豫了,也许多年以来的信仰当遭受怀疑时,人生的真理就晓得尤为重要,他能豁出性命,也要守住的仅是心中那一颗本就是孤零的心,既使燃起希望,影响他的不过是秉承赤子之心的名动宅风骨,今日就是他为此付出践诺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