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衍长涉(1 / 2)

“澈水清晰濯涉流,半席浊流半席清!”

长廊里仿佛缘尽半生的吟出一句恰合这时宜的风流跌宕,而譬喻为朝如发丝暮成雪,可否一同入杯盏的高雅。

“泣老说的是我的先祖名玄拘么,果然蓦遮青骢遍滥觞,”名邺直面泣威震的锋势所向,将闲倦似缥缈的洒脱,徒然萧染的道,“但今日吾辈的风采,依旧谆谆善酌,不让先辈的瞻仰。”

泣威震感慨万千,自名邺犹似点睛之笔的一招“转字决”破了他的“万法自然”,并发觉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隐忧是足以致命的,当初轻烟缥缈堪惜流年的上昆仑山,就是为了能有足够的筹码来应对这位享誉江湖的括易之主。不禁深有感触的吟出了那一句深藏功与名的醒世警言,落寞的道:“的确天下四绝,当世敬仰,但恰逢时运风云出吾辈时,若不是被氏族所累,定当彻底领教一下这位高绝旷远的前人,那三尺之锋的寒厉。”

“泣老您谦逊了,北方第一人的绝世之姿,且是可以免俗的,不过既然如此的艰难险阻,为何又要远过江南来,蹚这一趟浑水,且不是污浊了一世斐然的英名。”名邺还是不想与这位纵横江北的一代宗师为敌,他的修为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位位居宗师三十四之列的人,此刻虽然受挫于他这仿佛佛性来的惊绝功法,但实质他却没有落败,而且势均力敌,但那份堪可远扬的心境却崩了,因为自他长途跋涉的登上修道避尘的昆仑山时,就也注定此刻的僵持之势。名邺风云尽揽的一句期许,只不过是偶感而发,他延后推压与南来的揶邪宗宗师上岘印的对战,就是为了此刻能有余力击退这位俯瞰世间高度,足够无敌的北方第一人,如今的形势与当初选择挑战北城王明寂一样,逆境求生,所以才有今番处于盛势巅峰的括易一室。

没有能延续万代的帝国,也没有盛极不衰的名门世族,有的仅是那份不甘轻易屈服的倔性,既使粉身碎骨,也决不退缩,所以经历风雨洗礼的名动宅还是屹立在西陲之畔,如今虽延续了四代,却也物是人非,他们也改变了初衷,想从根本上,扭转这个颓败帝国的孽根,这般釜底抽薪的强势,在这个浑浑噩噩主宰这至高之权的南陈之主那忌惮又压抑的恼恨上,埋下了深深的挟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