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听闻你们准备出售手中的货?一百八十文一匹,朕感到贵了!朕知晓你们松江本地普通棉布最低可达一百五十文到八十文一匹。是这样吗?”朱由检沉声道。
此人听了,脸色一僵,他急忙磕头解释道:“陛下,八十文一匹的布是质量最差的白布,不能用来制作衣袍。”
“朕当然知道!所以,朕准备一百五十文一匹价格收购尔等手中的棉布,朕给你们一个不亏本的机会,否则,瑞惠商行继续下调棉布价格,你们一百文都卖不出去。”朱由检缓缓道。
“陛下一言九鼎,草民自然不敢反对!然,此事草民做不了主,需要与大家商议一番才能做决定。”此人急忙道。
对于天子的话,此人心中鄙视。
在他看来,瑞惠商行价格降到一百文一匹,这完全是亏本的买卖,不会做长久。
因为,仅仅一匹布的成本,按照棉花收购价格计算,恰好是一百文左右。
再加上运费等费用,一百二十文以上,才有利润。
天子不食人间烟火,这账目自然算不明白。
“呵呵!尔等不信朕的话!走着瞧吧!”说完,朱由检摆手,顺天府衙役会意,立即把此人架了出去。
朱由检没有兴趣参合下面收购的事情了,他严厉交代张大管家一番,留下刘文炳监督,便招呼罗元宾等人继续微服私访。
既然出了宫,朱由检一定要看个尽兴才行。
重新踏上朝阳门大街,朱由检继续朝东往前走。
很快来到朝阳门城门,朱由检登上城门,他顺着城墙往南走。
一路看来,整个京城非常平静,井然有序,众生都为生计奔走。
来到东便门之后,朱由检停了下来,他朝东边望去,下面是一望无际的黄土。
现在是十月中旬,乡民不久前在播种,麦苗还没有出来,加上古道光秃秃的树枝,荒野片片,眼前景色有些太过荒凉。
朱由检远眺多时,他长叹一声道:“古树,古道,一切如此荒凉!这还是京城,地方恐怕更加破败了!”
罗元宾听闻,极目远眺,他看不出什么荒凉来。
“陛下,乡民刚刚播种,这麦苗还没有出来。等过半个月,下面都是一望无际的绿苗,到了初夏,收获沉甸甸的麦穗。这是大明的希望所在啊!”罗元宾解释道。
“是吗?然,大明疆土一直不变,可是,户部的税收年年越低,到了朕头上,连九边三军将士的俸禄都按时发不出来。让朕夜不能寐,大明的将来在哪里?朕夜夜思量,感觉肩上的重担越来越重。朕感觉,要大明中兴,仅仅靠眼前良田是不行的。”朱由检缓缓道。
“陛下的意思是……?”罗元宾皱眉,一头雾水。
“朕思来想来,准备全方位与西洋等国开展贸易!故此,将来,发展商业是重中之重。爱卿,你看眼前地势如何?”朱由检指着东便门护城河以外良田。
“陛下!这良田很好,是上等田。”罗元宾心中狐疑,他老实道。
“朕的意思,是在此地划一块几百亩地,全部建造作坊。爱卿意下如何?”朱由检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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