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阴阳图纬,道经释典,靡不毕综。
又多所撰述,咸得其指要。
但这样的诗句他是决计作不出来的。
其实,也无怪沈重气馁,《望岳》虽是杜甫早期作品,却凸显诗圣功力,全诗只言片语,说得泰岳色气凛然,为万古开天名作,句字皆能泣鬼磷而裂鬼胆。
更被乾隆皇帝评为“四十字气势,欲与岱岳争雄”。
就在沈重冥思之时,外面风风火火地闯进一人,不由分说在沈重肩上一拍,沈重猛地抬头,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咦?陆翁,你何故复返?”
陆无涯满头大汗,也顾不上擦,喘口气咧嘴说道:“老夫并无车驾,还得劳烦德厚兄。”
他说完之后,这才注意到大厅内的书生士子都在议论,又看到那副泰山图被展开,问道:“这……这是何故?”
“呵……你且看看。”
沈重伸手一指那幅画的背面,陆无涯眯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一边看一边点头,说道:“这楼家丫头当真是不凡,味该女之诗,诗中有画;观该女之画,画中有诗。”
“哈……”
沈重哑然失笑,这画痴怕是还真的以为这诗画就是楼清漪所作。
陆无涯拧眉道:“诗是好诗,画是好画,可偏偏将这首诗题到了背面,唉……”
沈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陆翁,走吧。”
陆无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此地距江陵城尚有一段距离,他用了沈重的车驾,沈重怕是就要另外想办法回城了,老脸一红说道:“沈翁,要不老夫还是搭别人的车吧?”
沈重笑道:“不必了,正好我也要回城!”
陆无涯狐疑:“诗会尚未结束,难道你也要提前离开?”
沈重点头:“诗会虽未结束,却已经结束了!”
陆无涯茫然,这老家伙说话怎么神神叨叨的。
“恭送先生!”身后响起一片声音。
沈重也顾不得和学生们告辞,两人并肩离开了大厅,早有下人备好了犊车等候,因为此时诗会尚未结束,因此出园的车驾并不多,路况倒也通畅。
两个老头儿各自憋着一肚子的话要问楼清漪,自然都是归心似箭,是以登车之后立即吩咐回江陵。
车夫轻轻甩起鞭子,老牛发出“哞”地一声,吱吱呀呀声音响起,犊车启动,辗得青石的地面“格愣格愣”直响。
车行一阵,离开园子,陆无涯拐拐沈重的肩膀,撅着胡子道:“嗳,楼家那个老东西真是不像话,见着他一定得好好说道说道。”
沈重白了他一眼,笑了笑,挥出一鞭道:“我的陆画痴,你想想看,有多久没有见到那个老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