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死的,胡说八道,弄出这淫诗艳曲来调笑。混帐的话儿欺侮人,我可要到舅舅跟前将你告。”
逸哥儿哼着小曲儿,手上舀水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来。
“愣着干嘛啦,先试试刮痧啦,搞一搞就好的啦。”魏伙夫挥舞着菜刀在空中比划着。
养猪的喉头蠕动,张张嘴道:“那也只能先这样了,刮痧板呢?”
“用这个噻。”安啦晃晃手里的刺刀,指了指背面一侧。
“我是给人刮痧,不是杀猪。”
养猪的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很快有人从外面跑了回来,是小猴子,只见他手里攥着一块竹板,“兽医,这个咋样?”
“还是小猴靠谱。”
养猪的瞪了眼安啦,吩咐着让众人一起帮忙,将余小毛翻过去身子,扯了衣服下来。
被刺刀砍断的竹板沾满了毛刺,养猪的先是拿着在地面上刺啦刺啦磨了十几下,用手一摸,觉得足够光滑了,这才按在了余小毛的背上。
煤油灯被铁柱举在空中,养猪的双手攥紧竹板,开始在余小毛的背上来回刮动。
很快,一道血痕出现在余小毛的背上,魏伙夫在一旁说着,“用大点力气啦,快点啦——”
竹板唰唰地在余小毛背上划过,一些人借着煤油灯昏黄的光线看着,更多的则是在调侃,而调侃的对象则正在院子里给树浇水。
“明天吃啥子哦?”
安啦趴在地上,用胳膊撑起上半身,眼神期待地望着对面的魏伙夫。
“呲呲呲,就寄道呲,没有呲的啦——”魏伙夫提到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眼下时局动荡,物资紧张,很多东西都是有价无货。食物倒是有的,不过他们没钱,而有钱的主,则正在小黑屋里睡觉呢,那里有成堆成堆的罐头和一片一片的布料。
“你这个哈麻批,总归要搞点吃的噻,你是厨子噻。”安啦嬉皮笑脸地从铁柱那里讨了些毛毛根,叼在嘴里嚼着。虽不能做到充饥,但至少能让几乎丧失功能的器官恢复味觉。
“马三儿哥,这都刮了真多次了,咋看着还是不中嘞?”小猴子看着毫无反应的余小毛,下意识地问道。
马三儿双手捧着铜钱不断摇晃,随后往地面上一撒,目光盯在上面,时而皱眉,时而叹气。
这幅故作神秘的姿态让心直口快的申震不满的嚷嚷道:“有啥你就说嘛,磨叽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第五炎下卦,此卦向南方,灾危不可挡;出行多不利,目下有灾殃。”
马三儿皱眉接着道:“这可是下下卦啊——”
“呸呸呸,”小猴子连呸几声,说道:“我现在相信铁柱哥说的话了,你就是个骗子,还算卦仙儿呢——”
马三儿收起铜钱,神秘一笑,道:“我这不没说完嘛,看你猴急的样,真是个小猴子。”
“猫猫命里有贵人,就在南边,死不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