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这一晚大雨终于来临了,安嬷嬷被雨声惊醒,惦记着水凌月会不会不舒服,便爬了起来,披了件衣服,往她的寝殿而来,进门前她唤了几声,无人应,本想着是她睡得沉,刚想转身就走,结果就见到失魂落魄的水凌月自旁边的游廊走来。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湿透了?”安嬷嬷大惊之下迎上前去,眼前的水凌月就像只落汤鸡一样,脸上的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冷风一过,她隐隐有些发抖,碰到安嬷嬷,她连惊讶都没有,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听见她问,垂眸道:“没事,心里烦闷,睡不着,随便出去走了走”。
“哎呦,我的公主哎,你出去怎么不叫我,我去叫太医呀”,她身上穿着黑色便服怎么看都不像是去随便走走的,但安嬷嬷很知趣地没问,只是拉着她进屋,又是换干衣服,又是擦头发的,忙忙碌碌地身影让水凌月心头一暖:“嬷嬷,我没事,不用叫太医了,这么晚了,惊动旁人就不好了”。
安嬷嬷会意,点了点头:“好,那我去弄点热水来,公主先去床上盖好被子,别着凉了”,她小声地退了下去,水凌月盘腿坐在床上,身上披着被子,可还是觉得冷,站在门外的她,将墨白三人的话全部听到了,确实是她太过自私,忘记了墨白的身份与立场,南栎他们都看到了沈奕舟为她做的桩桩件件,殊不知墨白为她做的更是一点不少,南锦瑟骂得对,别人都在为她付出,而她何德何能,听完乌衣的一番话,她连敲门的勇气都没了,甚至连一句小夜是谁她都问不出,便冒着大雨落荒而逃。
翌日,水凌月还是没敌过风寒的侵袭,第二天便喷嚏不断,发热晕倒,忙坏了瑶光宫上下,南栎来了一趟,安嬷嬷撒了谎,只说水凌月夜里贪凉,开窗子受了凉,他却以为是水凌月还在生气,仔细交代了太医几句,又匆匆离去,南羽和南弦时常来探望,如今南弦的外伤好得差不多了,可内伤还需要些时日,自从那一日回来,本就不怎么活泼的水凌月似乎彻底失去了生机,每日话少的可怜,连笑都变得吝啬,安嬷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果她没猜错,那一晚,水凌月的装扮如此奇怪,定是去了哪里,可她不敢说更不敢问。
明仁帝最近一直在忙各种事情,鲜少进后宫,他从孙公公那听到了水凌月病了已是两天后,看奏折的手顿了顿,脸上神情却是一派轻松:“将门无弱子,这奕舟果然没让朕失望”。
他手上拿着的正是来自柳州的捷报,南城和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他匆忙逃离皇宫,盛京城里全城搜捕但他还是顺利到了柳州,与郝钟旻会合,仗着手下的还剩的五万人马,与朝廷做困兽之斗。
“奕王殿下是陛下看中的人,自然是顶好的”,孙公公闻言也笑了笑,附和了一句,“可是,朕看樰儿那丫头好像并不喜欢奕舟”,回想起那一日南城和逼宫之时,与水凌月在一起的黑衣少年,明仁帝的眉头就蹙了起来,他已经派人打探过那人的底细,武林盟主,江湖人士,这个身份跟沈奕舟比,可谓云泥之别。但水凌月眼里的爱意却是藏不住,想到这,他叹了口气:“走吧,这奏折也看的乏了,去瑶光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