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他头顶上骨包的事,不知让镜月禅师驱邪之后,是不是消了下去。
于是俯身探手去摸了摸后脑勺,见那骨包仍在,感觉比以往小了些,认为这是镜月禅师的佛力所致,心情大好。
萧华睡的朦胧之中,感觉头顶有异动,大半夜谁敢会来按自己的脑袋?
屋里只有钟灵,但她怎么敢按自己的脑袋。
顿时一口凉气袭上心头,不会是镜月派来的吧,特别是那个悟智和尚长的跟一个匪徒似的,一脸凶相。
下山时,因当面拒绝了他,那人情绪就有些不对来。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啊。”秦红玉刚要收回手,却突然被擒住了右手,猛地一拉,失去了重心,又是一抓左手,接着一折,她就成麻花似的被折住了一双胳膊,压在身下。
“三郎醒了么?”
睡在临时小床上的钟灵被这叫声惊醒,迷迷糊糊地支起身子来,探头问了问。
“没,没醒。”
萧华也没有料到会如此,我说怎么如此简单就把这贼人按倒在床上,感情这是个没力气的。
从这声音,他早已经分辨出是谁了,听见对方嘘了声,显然是不想让钟灵发现,两人没敢乱动。
钟灵噗哧一笑:“要喝茶么?”
“不,不用了,你睡吧。我睡了。”
“要起夜么?我与你拿坐桶。”
钟灵还是起身,去找坐桶,结果脚下踩到一只绣鞋,这才感觉出不对来,赶紧抬眼瞧了瞧床上,床幔里昏黑之中有两道人影儿。
但借着昏暗的月光,她拾起绣鞋一摸,这只鸳鸯还是她绣的。
“我去厨里给你热点茶水来。”
坐桶也不找了,赶紧披了件长衣,裹了裹,走出东屋,吱呀一声开了堂屋大门。
“姐,我不是故意的。”
他听到钟灵出去,赶紧放开双手,但只是自己的肩上一痛,“唉,疼呐……哎呦喂!”
“哼,明天我饶不了你!”她总算松了口,冷哼了两声,起身要走。
“哎,哎,等等,你不讲道理啊!半夜偷袭我,咬一口就算了,还要……”一只柔软的柔荑直接捂住他的嘴。
“不让我说,我非要说,你越来越不讲道理了……以前我都忍了,这回忍不得了。”他扣住柔荑,越说越大声。
“别说,再说我饶不了你!”秦红玉冷声道。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他也犟了起来。
“你要怎样?”秦红玉见他发狠,有些着急。
“与我倒个错,这事便算了!”
秦红玉冷哼两声,不理他了。
两人僵持了会,萧华心里那个气呀,这女人天天不讲道理,但拿她没办法。
想想还得靠人家养活呢,一点小脾气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吃软饭不能计较太多,算了,松开手。
秦红玉这才又赶紧起身,只是她没走,而是从地上拾起一只鞋来,照着他的背上呼了过去。
“哎,哎,疼呐!”
他被这鞋子打的生疼。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啊!”顿时大怒。
“唔——”她满腔的怒气尽化成吃惊,力气也消了大半,手中的鞋子也举不起来,掉在地上,胳膊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于是让他成就了好事!
钟灵在厨下热了茶,端到堂屋里,听到东屋里传出的阵阵靡靡之音,听的她脸红耳热,作为长年跟随秦红玉身侧的大丫头,在风月之地也是见过世面的。
她不禁笑出声来,悄悄去西屋张望了一番,见都没醒来,回到堂屋里打着盹挨到天明。
少年红粉共风流,鸡声唱破五更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