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长能耐了(1 / 2)

天朦朦亮,秦红玉在钟灵的搀扶下,偷偷回到西屋里,见妹妹和阿秀还未起,轻捂着胸口,叹了口气。

她本非黄花大闺女,亦非贞洁烈女。

若真是烈女,早应该在秦家家破时,她就该带着妹妹投井了,而不是自个卖身入青楼了。

她不过是个苦命人,挣扎在世间求生存罢了,辛苦地拉扯着妹妹与表弟。

“姑娘,水打好了,趁热擦擦吧。”钟灵见她肩脖处的雪腻肌肤处尽是粘上去的秀发,入手处的胳膊也是粘乎乎的。

秦红玉鼻音嗯了一声,有些害羞的撇过脸去,听见钟灵偷偷笑,有些羞赧,拉过她的手,盯着她瞧了瞧:“好妹妹,昨晚?”

“姑娘,你放心,昨夜我盯着呢,阿秀和三姑娘都没醒。”钟灵忍着嘴角的笑意。

阿秀是吴伯的女儿,而吴伯本就是侯府的人,是吴管家的亲戚,吴管家是寿宁侯的随从,让吴伯与秦红玉做管家,本就是侯爷的意思。

一是照护着她,二是监视她,看似自由,其实不得自由。

命运中的每一次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代价。

阿秀本是她的侍女,她每次出门去哪也好,见谁也好,就是被看在眼里的。

若是出场弹个曲挣些外快,当个清倌人,也都由她,但若是跟哪个书生老爷亲近,那怕是要引来寿宁侯的惩戒了。

但自从寿宁侯身体有恙后这两年,吴伯也看出这侯府的天也要变了,再加上吴伯也受了她不少钱财好处,为了长远打算,因此这立场也就有所动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

于是秦红玉将阿秀派给秦碧玉当侍女,然后从苦人家里买了个丫头钟灵过来,算是她的心腹了,因此她现在稍微自由了些。

而吴伯就连她平时往哪里去,也都是不再主动过问,尽管如此,她还是恪守着规矩,每次总会告知吴伯一声,去哪,见谁,什么时候回来。

“你这丫头乱瞧什么?”秦红玉已经擦洗完,换个身新衣裳,正在让钟灵与自己梳头,见妹妹起床,趴在自己肩头,撒娇似的在她身上乱蹭。

“姐姐这肌肤真好看。”秦碧玉嘻嘻一笑,用手背在姐姐脸上蹭了蹭,“跟诗里写的一样,肤如凝脂。”

“去,别磨蹭了,赶紧洗漱,我们早些赶路!”秦红玉绷着脸打发了妹妹,自个脸红的跟什么似的,拿起一只随车带来的铜镜瞧了瞧镜中人,见眉若刀裁,肤如白玉,腰细如柳。

下意识地拂了拂小腹,这要是起了肚子该怎么整?

不禁担心起来,若是昨夜自己心神坚定一些,或许还不会这样,此时越想就觉得后悔的要死,恨不当时能自已,但身处其中,又甘之如饴,如痴如醉。

当真教人羞愤欲死,放下铜镜,瞧见窗台上有一对泥娃娃,想来是这户人家孩子的。

她随手将那泥作的男娃拿在手里,左右瞧了瞧,双眉一横,然后扯下一根秀发来,然后在它的脖子处勒紧,将这泥娃吊了起来,然后看着窗台上挂着的泥娃娃左右摆动,咯咯笑人不停。

钟灵见她如此,抿了抿唇,缩了缩脖子,手上也不敢用力。

萧华与众人用过早饭,很自觉地上了马车,秦红玉冷若寒霜,瞪了他一眼,板着脸不再看他。

他缩了缩脑袋,没敢嘻笑,挤到中间,还没坐下,挨到秦红玉,她触电似的推了他一下,他也是腿脚虚浮,酸软无力,站立不稳,坐在车板上。

“这里没有你的位置,骑你的驴去!”

“我早上去看了,那驴昨晚脱了缰绳,把地主家的一匹马给骑了,折腾了一宿,想来无力驮我!”

“你。”

秦红玉突然想起什么来,神色异常复杂,面红如血,哪里还绷的住,不敢再说话,摆了摆手,随便他,侧脸将自己埋在车厢侧。

小表妹听他说的荤话,也是吃吃一笑,还是替他解围,让他坐在外侧。

一路无话。

因为他是睡了一路,到了家里,又精神抖擞下了车,回书房继续看书,这年轻人的身体素质就是不一样。

……

挨到农历九月底。

“姑娘,这是三郎新作的文章。”钟灵偷偷跑进秦红玉的东屋里,边说边找她。

“罢了,不看他了,随他去吧!”她正在屏风后小解,言语中尽是幽怨,这段时间她总躲在自己屋里。

对于他读不读书,她已经完全放任自流了,只要早晚归家,其它都随他。

她想明白了,不管他考不考得中,只要他想读,就随他,至于其它的打算,她已经不多想了,一切都看命吧。

秦红玉这些天一直提心吊胆着,生怕起了肚子,想着他年岁小应该没事,但又想他也不算小,又担心起来,本想吃药,但这样肯定会让吴伯看出行藏。

本想去殷风起那里弄点偏方,但她要如何向殷姐姐开口?

算了,不想张扬,应当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