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和赵让在国子监说起此事的时候,饶是赵让这样稳重的人也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孟兄你……噗哈哈哈哈哈哈……”
孟星河愁得肠子都快打结了:“兄弟我都快愁死了你还笑?”
赵让拍了拍孟星河的肩膀,忍笑安慰道:“孟兄你如此用心良苦,苏姑娘一定会感动的。”
孟星河更愁了,感不感动不知道,但觉得他傻是一定的。
两人沿路一直往前走,不时有人对着孟星河指指点点,然而待孟星河转过脸去瞧他们,又很快噤声了。
孟星河丈二摸不着头脑:“他们看我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其中有个寒门子弟急冲冲走上前来,孟星河瞧他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当初自己在虞晚课上赠药的那个:“是你啊?”
那寒门子弟冲孟星河作揖,结结巴巴的:“孟,孟公子,那些人说话你不用在意,我相信不是你干的。”
说完就慌慌张张的跑了,生怕背后有恶鬼追赶一样。
孟星河愈发不解,回头看向赵让:“他在说什么?”
身旁赵让脸上的神色已经不知何时淡了下来。
“王深死了,听闻找到的时候已经没了人样,还是他家里靠着他身上佩戴的一块玉佩才认出来死者是他。”
孟星河忽然想起城南破庙中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来,当时没注意,如今仔细想来确有几分似王深的穿着打扮。
怪手毒医的手段是真狠啊,不过他是绝不会对王深这个人有任何同情的:“自作孽,不可活,死得妙!”
赵让虽不喜王深,但也怕孟星河因为此事惹得一身骚,于是劝诫道:“孟兄,慎言。”
孟星河在某些方面照旧是个混不吝的性子,不仅没收敛,反道:“所以他们以为我和王深有过争执,就以为是我找人干的?”
孟星河“哼”了一声,“我倒是想动手教训他,可惜不知谁抢了先。”
依孟星河的身份地位和他素日里的为人,赵让倒是从没怀疑过孟星河,更何况行凶手段如此毒辣,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绝无可能是孟星河这种从未见过血腥的纨绔。
“蔺祭酒自然是没信这个谣言,否则也不会让你继续入国子监读书。”
“只是么,”赵让摇了摇折扇:“左侍郎少不得要因为此事闹腾一番。”
孟星河不置可否。
恰在此时,虞晚领着阿菁正好路过,阿菁快言快语反驳道:“那可未必。”
“左侍郎家生得不少,少一个对他来说没多大影响,况且他还想继续求前程呢,怎会闹腾。”
又幸灾乐祸道:“但是他家中是肯定闹得欢快了。”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虞晚这才喝止阿菁:“阿菁,休要胡言。”
赵让拱了拱手见礼:“苏夫子。”
虞晚回礼道:“侍婢不知天高地厚,胡言乱语,还请两位勿怪。”
孟星河还想着上回中暑出糗的事情,也不知虞晚现在是如何想他的,只收了洋洋洒洒的派头,站得中规中矩的:“夫子。”
小纨绔百八十年难得一次规规矩矩的,虞晚以为他是担忧王深的事情被污蔑到自己头上来,于是出声道:“大理寺卿已在查探此事,届时自会还你一个清白。”
孟星河点头道:“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想怎么说怎么说,我不怕的。”
他再看了看虞晚,话有所指道:“只要夫子你别误会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