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府索性坐在了椅子上,看来今日世子殿下还真是不死不休啊。
“世子殿下请问。”
陈玉堂说道:“在兴安古城的这些时日,本世子并未是一直在调查科举舞弊的案件,对十年前的案子也是一直在调查。若本世子记得没错,当年韩知府来到兴安古城时,城中便有言论四起,说韩知府不配为官,这知府之位,该由孙乡绅来做。”
韩知府眉头一皱,这些事,本该早已成为一桩密封才对。
世子殿下忽提起这件事,莫非在当年,自己还留下了把柄?
韩知府神色示意池主簿,斟了杯茶水,泯了一小口道:“世子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在言本官找人谋害了孙乡绅?”
陈玉堂轻轻一笑,“本世子也没这么说,不过是有些传闻罢了。”
奚元亮听闻亦是看向了韩知府,问道:“当年可有此时?”
韩知府立刻是放下茶杯,恭敬答道:“当年确实在城中有过这样的传闻,但是本官是新上任是官员,城内百姓有所不服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当年我还特意上门拜访过孙乡绅,有他帮衬着本官打理城内事务,本官没有理由要杀害这位乡绅。甚至在孙乡绅身死之后,我还曾前去吊唁,城中百姓皆是知晓这件事。”
“这是怪就怪在韩知府去孙家宅子吊唁。”陈玉堂语气越来越重,仿佛已经是笃定了一般。
“怪在何处?”奚元梁问道。
陈玉堂冷哼一声,“韩知府去孙家宅子吊唁就算了,那为何再之后数天之内,韩知府在夜间又拜访了周围了街坊,这是要作甚?”
韩知府顿时大为惊骇,不过还是表现得神情自若,回答道:“孙乡绅死后,本知府城内事务繁忙,日后恐没有时间再在吊唁,故深夜拜访周围了街坊,让他们替本知府有时间便去吊唁,敢问世子殿下这又有何不对?”
在韩知府看来,当年拜访孙家宅子附近的人时,只有他一人知晓,不放心交予他人。
故应该没有人还会知道这其中的内情。
即便读书人有通天的能耐,能幻化出一小方天地,也绝不可能更看到他当年所为。
这位世子殿下,有诈。
韩知府在内心已经认定,当年之事无人知晓。
陈玉堂冷声道:“韩知府这话说的天衣无缝,但也仅仅是局限于大话罢了。”
“世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韩知府冷声问道。
陈玉堂缓缓起身,对奚元亮一拜道:“还望奚大人明鉴,可拿出近些年城内户籍牵动记录。若本世子猜的没错,孙家宅子附近几处的几户人家户籍记录兴许多年不曾记载,或是早已不见踪影,这其中缘由本世子早已为韩知府想到了解决办法,无非是言一场大火所致,这才丢失了记录。”
奚元亮看着世子殿下笃定的语气,立刻是差人去拿来户籍查看一番。
池主簿想要帮忙解决之事,却是被陈玉堂拦住,“此事就不劳烦池大人去查看了,纪将军,你且虽然前去拿来户籍一看,快去快回,韩知府就在这里等候着呢。”
“是。”纪宁之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