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诱骗他先不要去追查科举舞弊案,在他调查宋书蝶的时机,给了他们抓住孙三芸把柄的机会,也给抚琴园留下了今日来告他的罪状。
这计谋,不可谓不妙啊。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让他毫无察觉,这一切幕后的黑手,如今可以肯定的确定,就是韩知府。
可是他何来的底气。
陈玉堂慢慢想着,双眸竟然是与韩知府在对视,仿佛要看出他心中的倚靠。
韩知府赶紧移过目光,看着进入公堂的殷家公子,问道:“殷华容,本官且问你,花魁登场的第一日,世子殿下可曾夺去了你上台的机会,可曾在门外恐吓于你。”
“这...”殷华容犹豫不决,一直是跪在地上,低着头,悄悄看向陈玉堂,却是一遭极为凶狠的目光。
顿时吓的瘫坐在地。
韩知府一敲惊堂木,“殷华容,这里是公堂,不用有丝毫的担心,你若是说的实话,本官自然会保你的安全。”
白衣女子将殷华容扶起,在陈玉堂看来,白衣女子在经过殷华容的耳边时,明显的有了停顿。
而殷华容的神色在那一刻变的极为不正常,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恐吓一般,赶紧说道:“回知府大人的话,那日确实是我应该登台的,可殿下身边有一位四境剑客拦着,我等下不去二楼,只能眼睁睁看着世子殿下去了,在离开抚琴园后,世子还曾恐吓与我,当时额头直到磕出了鲜血世子殿下才肯罢休,当时是在街道上,有很多的见证者。”
纪宁之淡淡道:“你再想清楚一点,那日是我堵住不让你下楼?还是你的侍从要对世子殿下不敬。”
殷华容再看到这一抹剑光后,顿时慌了神,摆摆手道:“先别急,容我在想想,可能时日过的久了,我有些遗漏也说不准。”
纪宁之冷哼一声,“我劝你最好再想想。”
眼瞧着殷华容就要变卦,白衣女子急忙道:“知府大人,世子殿下身边之人公然恐吓殷家公子,那日我亦是在抚琴园外,民女可以作证,那日世子殿下就是这般。”
见纪宁之孤雁在手中按捺不住,韩知府说道:“殿下,这是公堂,您身边之人,还是管管为好!”
陈玉堂微微皱眉,将纪宁之抬起的手臂按了下去,“稍安勿躁,以免留下了把柄。”
陈玉堂再看韩知府,笑问道:“抚琴园上台之人可没明着写谁出的银两最大,谁才能登台。若我猜得没错,这位白衣女子就是抚琴园的司倩语,上台之人全由宋书蝶宋花魁青睐谁,便是谁登台,不存在恐吓这一说。若是司倩语你在兴安古城公然宣扬说上台是凭银两说话,本世子绝无反驳之语。在抚琴园外,分明是殷华容对本世子公然不敬,本世子身为监察御史,自报家门不过分吧,但谁知殷华容就被吓着了,跪在地上叩首,本世子从未让他这样做。反观是你司倩语,那位殷华容亦跪在你的身前,你们倒不如讲讲其中缘由。”
白衣女子被认出身份之后,揭下面纱,深呼一口气,“殷华容跪在民女身前,本是无心之举,那日殷公子只是想如何讨得世子殿下欢心,并未在意这些,毕竟还是得罪了世子殿下的。”
陈玉堂哑然一笑,“你都说了是殷华容得罪了本世子,那本世子何来的恐吓一说?”
司倩语默不作声。
韩知府看出此刻公堂上的紧张的局势,皱眉道:“本官再问一遍,你是来告世子殿下欺凌抚琴园内的女子,还是有其他事。若是再敢在公堂上欺瞒本官,休怪将你逐出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