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座师之名,名不副实(1 / 2)

小院外,有朗朗读书声传来,稚童诵读声不绝如缕。

陈玉堂问道:“这附近还有学堂?”

席璞玉应道:“是私塾,全靠街坊邻居抬点,将自家孩童托付于我,让我教他们读书。”

“那更应该称一声先生了。”

陈玉堂作揖道:“先生博学,是孩童的幸事,科举舞弊一案还望告知。”

席璞玉缓缓起身,掷地有声,“何来科举舞弊,不过是那阮考官的一面之词,害了诸多考生啊。”

陈玉堂深呼一口气,他就知道,此事与为官者脱不了干系,“愿闻其详。”

席璞玉娓娓道来。

本是原定三月初开始的考试,兴安古城内的读书人皆是温习着书册,待巡考人员一遍又一遍的检查完考场后。阮故考官一言,断了诸多考生的念想。

在考场墙壁上,发现了提前撰写好的文字。

更巧合的事,那些文字与此次的考题极为相似,不免是怀疑考题泄露。

而原属考场那几个座位上发现文字的,一律抓回了大牢,严加审讯。

这期间有人不服,便是一层层的上告,最终是惊动了朝廷,这才有了出闹的沸沸扬扬的科举舞弊案。

如今两月已过,这案子渐渐有演变成悬案的趋势,朝廷这才派陈玉堂前来兴安古城,算是对政绩的考察。

陈玉堂皱眉问道:“那阮考官有座师之名,耽搁了数百人的前程,他就一点也不上心,没去清查身边人员。”

这科举泄题,不会是普通人所为,远没有那份能耐。

席璞玉摇摇头,“不曾听闻,舞弊案之后,这位座师就一直待在兴安学府内。有过考生很多次前去恳愿他查清此事,皆是无功而返,一面难见。”

孙三芸插话道:“这案子还能耽搁两月?明显就是他阮考官所为,直接抓人就好了。”

说着,她已经是取下了弯弓,拉弦,“敢反抗半分,一箭让他下半辈子动不了笔。”

陈玉堂轻咳一声,“阮考官也是有官职在身,不好随便抓人的,没有罪证,没有动机,即便是抓了也要乖乖放人,弄不好他参上我们一笔,最后我还是要赔礼道歉。”

他赶紧是安抚着孙三芸坐下,不忘告诫着出门在外脾气不能那么冲,忘了昨夜她应允的事情了?

切莫意气用事。

孙三芸泄了气,问向江念烟,“江姑娘你说,姓阮是不是很可疑?”

江念烟微微一笑,“这案子没有那么简单,不然也不会耽搁这么久。”

得了,忘了这是陈玉堂的意中人,肯定是站在他那一边的。

她又看向纪宁之,“你呢,有没有什么看法?”

纪宁之悄然抿了一口小酒,“我听殿下的。”

孙三芸顿时觉得好生无趣,这三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哦。江念烟牵住孙三芸的小手,示意她安心,玉堂不会放过一个恶人的。

陈玉堂思考了片刻,问道:“席先生是不是有好友也牵连其中?”

“不欺殿下,确实有一位。”席璞玉应道。

这就很明晰了。

陈玉堂微笑示意,“本世子猜那人是叫屈梁对不对?”

席璞玉一脸震惊,自己从未提及过此人名讳啊,他俯身问道:“殿下是如何得知的。”

陈玉堂看了眼屋外,甚是悠闲道:“进城时碰见的,闲聊了两句。”

“那殿下对屈梁观感如何?”

“还不错,就是性子有点怪。”

大门旁,忽然冒出了两个扎着羊角辫孩童,望向院内。陈玉堂招呼着两个孩童过来,似乎惧怕生人,不敢靠近。直到席璞玉走了过去,两位孩童才放下警惕,说道:“先生,您让我们背诵的课文都记在心里了,私塾里的伙伴等着先生去抽查呢。”

说完后,两位孩童一溜烟的没了影。

席璞玉尴尬一笑,“殿下,我可能不能久留诸位了。”

陈玉堂挥挥手,“无妨,你传授学业要紧,我回去看看卷宗。”

席璞玉拱手一礼,嘴唇微动,不甘心道:“殿下,席谋还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屈梁乃是在下好友,只因被污蔑舞弊,在下散尽了家财才将他从大牢赎出。还望殿下若有机会就将他劝回,这私塾,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好,我答应你。”陈玉堂摆手道。

这便是的读书人的傲气啊,容不得一丝构陷,宁愿是在外流离失所。

“有劳殿下了。”席璞玉松了口气,朝陈玉堂深深鞠躬。

他坦然受之。

出了小院后,陈玉堂望向天空,这案件,愈发是扑朔迷离了。

“走,去兴安学府,问问阮古,看他那边是怎么个说法。”

听席璞玉一家之言,很容易先入为主,阮古好歹也是一位考官,这再明显不过的构陷,不会犯这等傻事的。

兴安学府前,陈玉堂去往时,再无人阻拦,出示证明身份的文书后,很容易就进了学府内。

韩知府应该通过气了。

学府,极大的院子摆满了读书用的案台,不见读书声朗朗,连一个青年才俊都无。

说的兴安古城崇文分气,还不如私塾内的孩童。

陈玉堂不禁是发怒,质问起下人道:“阮考官呢,让他出来见本世子一面。”

“来喽,来喽。”陈玉堂正对面的一处屋子内,有位中年男人疾步敢来,穿过层层帘幔,走到了陈玉堂身前。

微微弯下身子,恭敬道:“阮古参见世子殿下!”他头顶上的官帽不慎滑落,赶紧是扶正了。

“一身酒味!”陈玉堂冷哼一声,“不请落座?”

“哦,对,殿下这边请。”阮故有意的避开了刚才出来的地方,邀请陈玉堂去偏堂。

对此,陈玉堂倒是不介意,反倒是江念烟说道:“奇怪,怎么有股胭脂水粉的味道。”

阮古领路时,神色突然是一惊,但很快的又掩饰好,极含深意的看了眼江念烟。

入了偏堂后,陈玉堂上座,屋内书册随意摆放着,很难看出这原本是读书人常聚齐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