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圆,你看街道那头的肥猪……”
“艹,有钱真是好。”
“怀里搂的姑娘真是正点!”
“胸大屁股翘,白白嫩嫩,最适合娶回家当老婆,暖炕头。”
灰圆:“……主人不仅喜欢胸口肉圆的,还喜欢屁股圆的。”
“屁股圆而大,才镇得住家。”
“主人的怨气有些恶心,但灰圆一定会按主人说的做。”
“啊?”
“揍你到半死不活,然后吸收高品质的死亡怨气。”
“别揍个半死不活啊,要揍就揍死我。”
“这一点,我是认真的。”
灰圆:“……”
打诨归打诨,不过还真是……
羡慕嫉妒恨啊!
上辈子也是因为没钱,他度过了寂寞的人生。
也不知这辈子自己能不能有个温柔贤惠的老婆。
越看越气愤,索性不看了。
时间也要到,必须完成一首家国诗了。
听罢卢修缘的一首《作狂吟·当年愤》,他已经想好了该以何种情思落笔。
少年热血,晚年凄凉。
并非是热血消退的凄凉,也或许是这一生对于不幸与壮志未酬的凄凉。
毕竟这个世道。
你拿起剑,却未必能为杀敌而流血。
这世上奸佞之人,总想害你。
有时候仅仅是活着,就用尽力气。
更别说是热血与壮志了……
想罢,铺纸提笔。
风文石与古风尘眼神一亮。
梁司狱,开始作诗了!
一个个未干的字墨,在纸上行云流水的晕染开。
字里行间,文气凝聚流动。
一股壮志未酬、报国无门的悲愤不平之情,滋蔓在纸间。
“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
回想当年,为了建功立业驰骋万里,单枪匹马奔赴边境戍守梁州。
“关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
如今戍守边疆要塞的从军生活,只能在梦中出现,梦醒时分,不知身在何处?
唯有曾穿过的貂裘,已积满灰尘,又暗又旧。
“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
胡人还未消灭,自己的双鬓却早已白如秋霜,只能任忧国的眼泪白白地流淌。
“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
谁能料我这一生,心始终在前线抗敌,人却老死在沧州。
笔落。
诗成。
《诉衷情·当年万里觅封侯》!
梁云读罢,已然也被诗中的凄凉与悲愤所感染。
一手掷笔,双手展开诗文,宣纸摆荡。
时有风起,吹斜未干的墨迹。
对着层楼的风,像是那年鬓发霜白的老人,望着边塞风烟,老泪纵横。
“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关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
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
迎着层楼寒风,梁云朗朗诵读。
纸张之上,文气如同大漠烽烟般弥漫。
升腾五尺半,涌动不绝。
沉重而苍凉。
《诉衷情·当年万里觅封侯》……
镇国!
楼下。
宾客与百姓将楼边诵诗的梁云,看得清清楚楚。
也包括,纸张之上,长贯的文气。
于是。
人群之中响起喧哗。
继而是欢呼。
接着是吵闹。
他们在争吵的是……
梁云掷下的,一杆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