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楼下,宾客与百姓的情绪已然沸腾。
一杆毛笔,兜兜转转,已经被薅秃了毛,到了一个七品武者的手里。
“这位仁兄,毛笔卖我,我出价十两……黄金!”一个青年儒生,咬咬牙到。
“十两就想买梁司狱作成镇国诗的笔?我出价二十两黄金!”
“二十两黄金?这可不仅仅是作成镇国诗的笔,这场文斗,代表的可是我应天城青年才子的崛起!也是头一遭,一个青年,文斗中压过了书境大儒!一毫一墨,都有莫大的价值!”
“一口价!一百两黄金!”
而这一杆毛笔的,其实只是采购自是知楼隔壁的文墨轩,用的是寻常狼毫。
一两银子,能买两杆。
只因梁云使用,价值上涨了成千上万倍。
这场文斗,不必再看了。
没有人会认为梁云会输掉这场文斗。
楼下的宾客讨论争吵间,都自然的提到“应天城胜了书境”这一结果。
不过,文斗该有的流程,还是得走一遍……
见到纸张之上将近六尺的文气长贯,杜岩震惊的差点平地跌倒。
他一字一句,认真念诵着梁云写就的这首《诉衷情·当年万里觅封侯》,唇齿颤动。
风文石上前托了一把杜岩的筋节毕露的苍老手臂:“镇国诗,是有些分量的。”
杜岩已经激动到,忘却了自身的状况。
一把捧起了沉重的镇国诗。
反应过来,全身像是虚脱般,他瘫倒到了地上。
不得不激动啊!
这辈子,他是第一次亲眼见证,一首镇国诗文的诞生。
“这首诗……我没有评判的资格。”杜岩说罢,不再发言。
沉浸在悲愤、凄凉的诗境之中。
卢修缘走过杜岩身边,恭敬的捧起诗章。
读罢,眼神中不免悲凉。
同样被这首诗文中的悲凉文气所影响。
“既然诗成,若是无人赏析,未免可惜……”
“若是梁大人允许,在下斗胆浅评一番。”
“请。”梁云说。
卢修缘点点头,神情认真。
“这首诗文,与我适才写下的《当年愤》一诗,形容的都是相同的环境。”
“关山、梁州、外敌侵犯、国家风雨飘摇……”
“可是同一时空下,一种描写,却是两种情思。”
“通过今昔对比,反映了一位爱国志士的坎坷经历与不幸遭遇。”
“我仿佛能感受到了……当年宏愿只能在梦中实现的不甘与失望。”
“不过细读之下,却带着某种隐而不放的狂气。”
“若是上阵,若是未老……消灭敌人,封侯拜相,若等闲!”
话落,卢修缘背诵下了诗文,将诗章归还给梁云。
“那么胜者,自不必说了吧……”风文石幽幽的说,环顾场间。
寂静无声。
胜负……
已分。
“终于结束了这场文斗。”梁云在心里叹了声气,写完这首诗,他又不可避免的变强了。
不过……等会的重头戏就要来了。
一开始他的打算就是,碾压式的赢下这场文斗。
然后,在文斗结束后,好好羞辱卢修缘一波。
让卢修缘气急败坏的干掉自己。
毕竟是文人,嘴上尖酸刻薄些,也不气概。
这几日,他一直在思考的,都是要如何进行羞辱,才能让卢修缘最大可能的愤怒,然后干掉他。
但是从卢修缘替他评诗的行为看,这个家伙虽然好像有什么大病。
可倒不像是暴躁易怒输不起的人。
算了,反正眼下风老、古老都还在关注着场间。
卢修缘绝没有成功杀死他的机会……
先刺激刺激卫玉空吧。
那个家伙的脾气,看上去才是真的不好。
刚要开口,就被人抢先了一步。
“卫玉空,我记得你说过要放什么烟火来着?还要放上一整天?”古风尘假装思索着说。
一整天你妹!
什么时候说过一整天了!
“我记得……是有这么件事,说要专门替梁司狱庆祝一番。”风文石说。
庆祝你妹!
怎么就专门替梁云庆祝了!
卫玉空心中气愤至极。
完全没有想到卢修缘会输掉这场文斗。
三公主这波不是自暴自弃……
而是杀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