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臣妾少不了要多教教她。不过臣妾看阑丫头写的也是有趣,又想这丫头平日里的德行,就跟钻钱眼子里一样,变着法的想挣钱,也不知她随了谁?反正臣妾也不懂,就觉得她这几条馊主意,定是想着法挣钱呢。”
永明帝神色缓和了不少,一听贵妃所言,想想也有可能,于是又问:“是这样么,邬阑?”
“呜呜……陛下,臣只是想让报馆能第一时间就拿到新闻,这样才能第一时间刊出,读者才能第一时间读到,报馆才能第一时间挣钱,所谓‘时间就是金钱’……”
“咯咯,陛下您瞧瞧她这话说得,时间就是金钱,可不就是钻钱眼子里了?还说的振振有词的,”邬贵妃娇笑着说道。
永明帝哼了一声,神色已大为缓和:“真是没出息,成天就知道钱!不过……”
成天不想着钱,你皇帝大大就要勒紧裤腰带喽,成天不想法多挣钱,你皇帝大大拿什么赏给你后宫的莺莺燕燕?邬阑内心里吐槽,只是不敢表露出来。
而皇帝内心想的:算了,不就是看重她挣钱的能力吗?
“这事容朕想想,不能这么轻易答应你。还有啊,朕让兵马司以后多往报馆附近走动,至于那损失费,就别想了,没这一说。”
“陛下!”半天没言语的邬琮海这时候突然起身,跪倒在地,面带悲戚。
永明帝吓了一跳:“侯爷,你又怎么了?”
这父女两是说好的咋滴?一个二个都这么难缠!永明帝内心好一阵无语。
邬琮海面带悲戚哽咽道:“自打报馆出事以后,臣每日无不担心害怕,生怕臣这个女儿也遭不测。陛下您也知道,邬阑她自小独立惯了,又没在侯府长大,也没得过侯府庇护。如今她翅膀也硬了,更不需要我这个侯爷爹为她遮风挡雨。但是,陛下啊,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毕竟也只有十七岁啊,今日这事可以过去,不法之徒可以得到惩戒,但她不可能永远不出门,永远远离危险之地,臣只担心有朝一日她,万一……假如……路上遭遇不测……她虽是陛下您的近侍牌子,又是司珍,可保不准背后有小人想陷她于危险,臣都不敢想象啊!”
邬琮海说得声情并茂,满含热泪,字字带血,好不感人!贵妃邬氏听闻哥哥说起这‘苦命’侄女,也是经不住轻轻啜泣起来。邬阑的母亲,也是她曾经的大嫂,想当年两人关系何其好,虽是大嫂,却也是无话不说的闺中挚友。
一提起侯爷这女儿,永明帝也默然,他自然清楚邬琮海所说句句是真,他自然知道邬阑的身世可谓离奇悲惨。他沉吟片刻,说道:
“朕也有公主,所以自然能体会侯爷的难处……即这样,邬阑,”他又转向邬阑说道。
“臣在,”邬阑赶紧起来跪下,看来这是要升官的节奏。
“朕就再升你一级,赉蟒衣一袭,这样你到了各处也好便宜行事。”
他没升她女官职衔,而是直接升她内官职衔,毕竟内官比女官办起事来更方便,再一个女官也属皇后管理,一般来说皇帝也不想越后宫的管理权。
“啊?哦,谢陛下隆恩,”邬阑回道。
其实她是半懂不懂的,内官的升级自有惯例,慢慢积资升转,不是随心所欲。除非眷注盛隆,否则还是一步一步来,升到太监之后,才能享受恩荣,所赐皆为升,一般是先蟒衣,后玉带,后乘马,最后才‘升’凳兀,最最后是赐禄米。
邬阑并非升到了‘太监’,但架不住她有圣眷,所以皇帝想赐她蟒衣就赐,想升她就升。
邬琮海心中高兴,心想总算达到了一个目的,但表面看起来还是不动声色。他感恩戴德一般,对皇帝再行大礼,口中说道:
“臣叩谢陛下恩赏!”
邬贵妃心中也是得意,她邬家人越得陛下看重,她在后宫的地位越是稳如泰山。
只是邬阑觉得稍稍有些尴尬,因为平日里宫中她只着女官常服或便服,虽也有一套内官的服饰,但要看场合才穿,基本很少有场合让她穿内官常服的。
但是蟒衣又没有女式的,这让她如何穿戴?就算穿上了会不会很怪?
要是皇帝知道她居然还担心穿上不好看,会不会后悔此她蟒衣?反正此时他不想再看到这对父女了,不想再看邬阑那副‘丑相’,于是稍带嫌弃道:
“邬阑,去把脸洗洗,成什么样子!侯爷,你也退了吧,朕乏了。”不想再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