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驰不住点头,因问:“景棠沐,当时你心急如焚、催促来着,是也不是?”景棠沐肠子都悔青了,答道:“总是下官过于操切,愿受责罚!”华清驰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也怪不得你。”尤礼华侧案张张嘴,几次想说话,忍住了。华清驰不睬他,继续问:“韩先生,风闻令尊针灸,一套小圣针法横冠天下,为何转给贾医生针灸?”韩春旺连称惭愧,将自己虚寒不能练习、贾郝仁殷勤学得大部等情况,照实讲了。华清驰感叹:“先生医者仁心,令尊大人深谋远虑啊!”韩春旺谦辞:“大人过奖,学生愧不敢当!”
华清驰复问:“景棠沐,贾医生针灸失手后,你便砸了医馆,找景济仁换儿子、签《契约》,是也不是?”景棠沐磕头:“大人明察秋毫,下官再无分辩。”又问:“你从前的田产,一共多少?”答:“梯田一百零五亩,果园三百一十亩。”再问:“还有什么遗漏的?接着说!”答:“就这些了,下官不敢隐瞒。”
“那好,画供吧!”按察大人一出口,书办忙离座,让景棠沐签字画押。
华清驰转目:“景济仁,方才景棠沐所讲,是否属实?”景济仁恭答:“回大人,基本属实,唯有受伤一节,虽为犬子误伤,但县丞公子挑起事端在前,欺凌幼女在后——事出有因,犬子乃侠义之举。”问:“你未亲眼目睹,如何得知?”答:“回大人!确未亲见,也是学堂小学生讲的,众目睽睽,料不会错。”又为:“景棠沐找你签约,为何不分辩、不拒绝?”答:“回大人!景棠沐要求换儿子,草民不舍得,便签约了:一来,确为犬子误伤;二来,我俩本是同宗兄弟,不忍他一人独受损失;三来,自古民不与官斗。”华清驰审视:“景棠沐是否以官势勒逼于你?”景济仁冒了冷汗:“回大人!草民一时气愤,夸大其词了,请大人责罚!”
“罢了——”华大人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立变,“且慢!你们所讲的贾郝仁贾医生,可曾叫过贾仁?河南道洛阳府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