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各个将军都赶来了中军帐。
这等机密大事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朱武派人将整个江州府衙内的仆人丫鬟兵士全部驱走。
当众人听说王庆要起二十五万大军攻打江州的时候,都是一愣,随即史文恭叫道:
“大王,王庆这厮虽有二十五万大军咱镇戎军也不必怕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江州城自古也是一个坚固的城池,咱有十万大军,如果依托城池,还怕王庆那厮不成?就算方腊那厮来了,咱也不怕,杭州还有呼延将军.......”
徐宁听了史文恭的话,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道:“王庆和方腊如诺真的联兵来攻,其势不可小觑,以末将之见,不如暂避其锋芒,退往山东,王庆方腊他们无论得了金陵,必然内讧,然后我军可待其两败俱伤之时再来攻打金陵,必然全胜。”
史文恭一听这话,叫道:“徐将军,那能不战而弃守金陵?如此这般,王庆方腊该如何看待我镇戎军?朝廷又当如何看待我镇戎军?天下豪杰又当如何看待我镇戎军?”
韩世忠击掌道:“史文恭将军可谓说到了关键所在,我镇戎军纵横天下,岂能让人小看了去!
依末将之见,此次对付王庆方腊之进犯,首先我军必须保证运河水道之畅通,然后放可于王方二贼一战,如能一战而胜,江南至此平定,如诺不胜,再退回镇戎军也不惟不可也。”
九纹龙史进道:“徐将军,既然要战,便要抱着不胜即死的决心战之,哪能还没开战便思谋着往何处呢?
难道我们镇戎军中的好汉真要做一生一世的蜗居在山东不成!”
曹侒一听这话,喝彩道:“史进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真乃当世之英雄豪杰也!”
朱武道:“大王,史进兄弟的话虽然说得豪气冲天,但终究不是出路,我军何不学一回黄巢破唐军的计谋呢?”
“哦,黄巢破唐军的计谋?是何计谋啊?”
夜已深沉,镇戎军的中军大帐,也就是江州的府衙内大厅种,一次重要的军事会议还在经行着。
大厅的中央摆放着六枝幼儿手臂一般粗细的蜡烛,火光在微风中不停的上下跳跃着。
朱武接着曹侒的问话回答道:“当年黄巢领着百万大军杀进长安,唐皇逃往四川,各地勤王大军汇聚长安四周,企图一举消灭黄巢。
黄巢审时度势,领着大军主动退出长安,并且在兵退长安之时,在长安城内丢弃大量的金银珠宝。唐军一进城,唐军将士为了抢掠这些珠宝,乱成一团。
而黄巢的军马其实并未退远,就在长安城外埋伏着,一见唐军大乱,黄巢率领大军杀了个回马枪,将长安城内的唐军打得鸡飞狗跳,溃不成军。
如今我军也正好依葫芦画瓢,将大军退出江州城,待王庆军,或者是方腊军,再或者是王庆军方腊军一同进了城,只待他们一乱,我大军立刻翻身杀回,如诺成功,贼军焉能不败啊?”
卢俊义听了朱武的计谋叫道:“大王,军师这个计谋不错,就这么干吧!”
朱武未置可否,看了一眼韩世忠,道:“你今日如何不说话了?莫非也以为我大镇戎气数已尽,不能在这金陵立足了吗?”
“王庆虽然有二十五万大军,来势汹汹,但依贫道看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只要诱其深入,可一战而破之,待破了王庆,再回兵往南,擒方腊易如翻掌耳。”
“韩将军,王庆迟早要来,你还用得着诱啊。”史进说道。
韩世忠道:“史将军之言差矣,贫道所言的诱使要让王庆来得早些,来得快些,一旦拖延时日,王庆和方腊二贼合谋,那对我军就不利了,为今之计,只有先破王庆,再战方腊,方为上策。”
“大王,公孙先生所言甚是啊,只要能将王庆那厮现行诱到江州城内,这天时地利人和皆有利于我而不利于贼,一战破之,并非难事,只要先破此贼,方腊定然胆战心惊,那还有心事来谋金陵?”
朱武问道:“那该如何诱敌深入呢?”
韩世忠道:“就依军师的计策,撤出江州,只要撤出了江州,王庆必然会来抢占。”
朱武想了想,问朱武道:“军师,方腊的太子和公主可曾给他放还回去了。”
朱武一愣,没想到曹侒会又突然问这个问题,拱手答道:“遵从大王将令,都放还给方腊了。”
“好。”
朱武道:“现在立刻将囚禁在杭州、苏州和江州的方腊王庆两军的将领都押来金陵统一关押,以防逃走——卢员外,这事就交给你了——
朱武领命之后,曹侒道:“从明日起,全军收集粮草,栓束马匹,修整战船,打造军器,准备和王庆额二十五万大军决一死战!”
长江,长江是我中华大地上第一大河,其奇秀壮观、摄人心魄的风景,让人不得不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数亿年的天地造化,成就了这独步天下的天然山水画廊。
太平时节,江面上波光粼粼,渔歌阵阵。
而今时今日,长江上不见一片渔帆,不见一条渡船,大楚国皇帝陛下王庆麾下的二十五大军将长江江面塞得满满当当。
江面上叫得上名字的战船,一百多艘,无名的战舸,更是多得数也数不清,那可真是帆幔蔽江,衔尾数十里。行则帆如迭雪,住则樯若丛芦,炮声遥震。
此时王庆双手背在背后站在一条龙船船头,身后侍立着文武大臣,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看着远方,两名侍女举着黄伞稳稳的站在他的身后。
“丞相!”
江风迎面扑向王庆,让此时的王庆觉得无比的舒爽,他头也不动的问道:
“你看此次寡人御驾亲征,能有几分胜算。”
军师督丞相李助听了王庆的问话,忙上前拱手道:
“回禀陛下依微臣之愚见,此次陛下统帅二十五万大军御驾亲征,那正是吊民伐罪,上顺天心,下应民命,大江两岸之百姓焉能不箪食壶浆以迎陛下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