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五千美金的丰厚报酬,让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短暂失态了。
...
隆安。
和往常一样,许文东每次回春城,都会顺道回隆安待几天。
傍晚,他去学校接许文蕙时,再次遇到了那个叫苏禾的女人。
“这么巧。”许文东主动走过去打招呼。
苏禾神色有些躲闪,她戴着蛤蟆镜和口罩,头发垂下来深深地遮挡住眉眼,但许文东依然见到了她袖口处露出的淤青。
“是啊,好巧。”苏禾的声音有些沙哑。
鬼使神差的,许文东问了一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苏禾摇了摇头。
看着她身上和上次一样的制服,许文东这次却没有心思欣赏那动人的曲线。
放学铃声响了。
许文蕙和阴着一张小脸的蒋一寒手拉着手一起走过来,许文东发现蒋一寒的嘴唇和脸也有点肿,心里似乎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我送你们吧。”许文东说。
苏禾再次摇头,她拉过蒋一寒的手,低声说:“一寒,跟文东哥哥说再见。”
“东哥再见。”蒋一寒说话有些漏风。
他强撑着想给许文东一个笑脸,但却没有成功,跟着苏禾行色匆匆地走了。
许文蕙拉着许文东的大手,担忧地看着蒋一寒离去的方向。
“大哥,你帮帮蒋一寒好不好?他好可怜,他爸爸对他一点都不好,还把他牙都打掉了一颗。”
“你看咱爸对我们多好,哪怕我再调皮,最多就是打屁股。”
“你帮帮他好不好?”
小姑娘拉着许文东的手晃啊晃,许文东牵着她的手走回车边,笑道:“那是人家的家事,我们无权插手。”
坐上车,小姑娘有些不高兴。
许文东继续教育道:“有时候我们善意的帮助,在对方敏感的心里,就成了居高临下的施舍。”
“而人,最难接受的就是施舍。到了那天,大哥怕你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在此时许文蕙的小脑袋瓜里,实在是很难理解这些深奥的话题和道理,她只是单纯的想让自己无所不能的大哥,帮帮自己最好的朋友。
...
“蒋大山,今天可到日子了,钱呢?”一直躲着龙哥的蒋大山被人从家里拽了出来,拖到了一处废弃的工厂。
在家里不可一世的蒋大山此时就跟个臭虫一样,弯腰塌背一脸奴才像地对龙哥说道:“龙哥,龙哥,你再缓我两天。”
“我媳妇儿她马上就到号开支了,到时候我先还你一点,这钱总能还完的!”
龙哥打了个哈欠,拍了拍自己的光头,似乎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他把欠条在蒋大山眼前晃了晃:“欠条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借期一周,利息三分,你蒋大山的手印可在上面呢,就是闹到派出所去我也不怕你!”
蒋大山伸手想抢过借条,被龙哥一缩手躲开,一旁的小弟上去就给蒋大山的肚子来了一脚,踢得对方弯成个虾米,嘴里的口水流了一地。
“你瞅瞅你这个熊样,当初我逼你借了吗?啊?没有!是你求着我让我借给你的!”
“你看看在我场子里玩的,哪个敢欠钱不还?嗯?前边三张欠条,你欠了我快两周了,这利滚利的,利息可不止三分了。”
“得了,我看这钱你也还不上了,没说的,留下一只手,咱们两清。”
龙哥打了个哈欠,走到一旁的窗边,对着外面的日头伸了个懒腰。
“龙哥,龙哥饶命啊龙哥!不能砍啊龙哥!”蒋大山拼命地挣扎着,大叫着,被两个小弟抓着胳膊按在一旁的桌子上,那只手还在用力挣扎。
就在蒋大山张大了嘴怒目圆睁时,就在那把刀就要落下时,龙哥转身给了小弟一个眼神。
一阵哗啦啦的响声,蒋大山被吓尿了。
龙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脸,说道:“你瞅你这个怂样,算了,都说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三天,再给你三天时间。你别让我找你,到时候主动过来还钱。”
“滚吧!”
“你放心龙哥,三天以后我指定还钱,不还我蒋大山就跟你姓!”蒋大山千恩万谢地跑了。
龙哥不屑地吐了口吐沫,嘲讽道:“你想认我当爹,我还不想要你这个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