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黛心里纳闷着,南灯却不再多说,在前面带路了,只让李黛跟着他。
一路上不少小和尚都冲她前面的老和尚敬礼,口中恭敬的喊着‘南灯主持好!’
李黛也明白了,原来南灯是佛宗的主持,也相当于是宗主的位置了。
跟着南灯七弯八拐的来到了一座光秃秃的山前,南灯停了下来,转头这才对李黛温和一笑,“李施主不必紧张,是家师想见你!”最后他欲言又止,还是没说多余的话来,只让李黛在此等待,他一个闪身就消失了。
只不过等了半天没有人来,李黛也有些闲不住了,感觉这儿比较偏僻,李黛便围绕着这光秃秃的山走了起来,走着走着,突然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李黛循声走了过去,却见一个脏兮兮的和尚毫无形象的喝着酒,啃着鸡腿。
他头发是长的,不像其他和尚光着头,不过李黛能判断出他是和尚,只因他嘴里哼唱着的歌儿。
“世人都说做人苦,不知做佛也是苦,七情六欲要清净,一朝堕入难自赎……哈哈哈……难自赎……”
唱到后面,他自个儿都在那儿又哭又笑了,然后又开始神神叨叨,“佛祖啊,我有罪,我杀了你的传人,我杀了佛子,可他该死,该死……我怎么死不了,死不了……”
看着这个脏兮兮看不清模样的人,像和尚又不像和尚的人,李黛莫名觉得心里不舒服,有些堵得慌。
这时,不知从哪里钻出两个五六岁的小和尚,他们看着神神叨叨的吃肉和尚,扮了两个鬼脸跑开了,一边跑一边喊:“缘了又破戒了,缘了又破戒了……”
李黛:“……”
继续站这儿也是尴尬,李黛准备离开,脏兮兮的和尚突然抬起头来,看见了她,那本来无神的眼睛突然涌出泪来,糊得那脏兮兮的脸更没眼看了,他哆嗦干涩的声音道,“忘……忘玉,你没死?”还是他要死了,出现了幻觉。
自从佛子被他杀了后,他莫名的出现在了七万年后,脑子总是不灵光,也不愿意面对杀了佛子的自己,想自杀却怎么也死不了,这样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开始吃肉喝酒了,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但他清醒的时候,从来没忘记两个人,一是忘玉,二是他杀死的佛子,他们改变了他的一生。
李黛顿足皱眉,“我不是忘玉!”看他这般颓废要死不活的样子,李黛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若是忘玉在,她肯定不希望看你这样。”说完面无表情的走开了,徒留呆呆的缘了久久不能回神。
是啊,忘玉若在,肯定讨厌这样的自己,自甘堕落,没有形象,他对忘玉存不该有的念想是一错,冲动之下杀了佛子是二错,如今他不敢面对自己的错误,选择逃避,这样的自己,他都讨厌。
“哈哈哈……”
脏和尚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得,大笑着离开了,笑声中充满了解脱。
不知为什么,自从看见了那疯和尚,李黛的心情就不怎么好了,她也不知怎么了,看那和尚那样自己会不舒服,只是这样的情绪没纠结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