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阳所处位置乃是九江郡。
这个地方离交州最近的南海郡中间还隔了豫章郡。
所以就算陈垒再怎么赶,也不可能赶到第一梯队,也不可能比身处会稽的李其、陈琳,身处豫章郡的黄忠更快。
他们两个必然是攻打交州门户的第一梯队。
毕竟豫章、会稽两郡都与南海郡接壤,相当于走出自家门口就是南海郡。
不出意外的话,李其黄忠等明天一早就会攻打南海郡!
既然这样的话,陈垒索性就不那么急,带兵不急不缓的赶去就可以。
急行军的话需要一个半昼夜,赶到交州之后还需要休息,相当于要花费两天时间。
不急行军需要三个昼夜,但赶到交州地界也只需要休息片刻,也可以投入使用,最主要的还是兵士的精气神。
正常休息与熬了两昼一夜再休息,精气神完全不一样。
就算绝大部分的兵士都有修为在身,可总有少数人没有修为。
作为一个统帅,他最重要的还是统筹所有人,而不是大部分。
既然这样,他还不如慢慢的来,把自己这个队伍当做攻破交州州治番禺的主要战力,反正番禺就在南海郡。
也就是说,只要把南海郡这个门户给攻下,那交州就如同一个衣衫半解的姑娘,任由陈垒宰割。
假如陈垒赶至之时,南海郡已然被攻下,那后面的苍梧郡、合浦郡也只是穿了一层盔甲的姑娘。
只要陈垒把这层盔甲给剥下,这两个郡乃至后边的郁林郡、交趾郡、九真郡、目南郡,也都是可以攻略的对象,完全不怕没有用武之地。
当陈垒赶到南海郡的时候,果然城门大开。
已经被李其、黄忠的两路联军共同攻下,里面有关赢直的守军全被控制住,结合之前交州的守城兵士一起守城。
陈垒入城之后,得知新任交州牧弃城而逃的消息,不由得哈哈大笑。
“你们可知这现任交州牧乃是何人否?”等笑意停息,陈垒眯着眼睛问许悬的军师颜意。
颜意把放在底处的一个私章递给陈垒。
陈垒拿起一看,上面清清楚楚的刻着两个小篆。
“赢钟?”
颜意点头“据说是赢直的独子,因为益州的情况与扬州一样,赢直本人正带兵在益州稳定局势,所以派他独子前来攻占交州。”
这么一说,陈垒就明白了。
他不由笑意浮现“这赢钟攻打交州足足攻打了半年之久,也能看出他手下没有能人,如今刚打下交州,就要被我们占走,那他心里岂不是大恨?”
何鱼也笑“是啊,不过这事让谁遇到都会心态爆炸,好不容易才打下来,才享受了没几天的州牧位置就被夺走,这事如果让我遇上,我可能也会不平衡。”
小六子心生感慨“这岂不是会让他把我们当成死敌?”
陈垒脸上丝毫没有担心的神色“当成死敌没关系,反正迟早要和他们发生冲突。”
顿了一下,陈垒脸上露出冷笑“再者说了,只要我们把他的亲信全杀了,再把他本人给抹除,这还需要担心死敌不死敌的问题吗?”
何鱼听着这些话,脸上不禁泛起笑意。
对他来说,陈垒做事越果断,他的压力也就越小。
若是陈垒做事犹豫不决,拖泥带水,给他的压力反而大了。
现在陈垒当机立断,算是让他心里不那么担心。
“就这样定吧,否管他是不是始皇后代,只要阻拦了我们,那就是我们的敌人!”
“既然是我们的敌人,那把他杀了也没有多大关系!”
说到这里,陈垒算是打定了心思,事情宜早不宜迟,若是给他养出一个心腹大患,那才叫真的完蛋!
所以他停止和颜意的寒暄,只是交待一番,后面的人回来了,直接让他们往这儿赶,不用多加逗留。
随后带着人继续出发,争取赶上李其一行人。
“继续出发!”
“诺!”
浩浩荡荡6000人继续踏上路程,往前赶去。
这六千人中,有一千人还是广陵精兵,三千人徐州老兵,另外的两千人,都是丹阳新兵里血气十足,已经有战斗力和最基本战斗素养的存在。
要不然的话,陈垒根本不会带他们出来。
像是其他郡,能带出的新兵根本寥寥无几。
这不禁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丹阳兵在扬州中,就那么的鹤立鸡群,其他郡的新兵为什么看上去就会差一些?
不过这是一个解释不清的东西。
可以归咎到很多很多的因素上。
当他们踏上路途的时候,太阳高悬,陈垒一行人连过苍梧、合浦两郡,都没有受到阻拦。
这也说明他们已经趁赢钟不备,三日之内攻下三个郡城。
直到在郁林郡郡治不远处,陈垒才遇到已经合兵在一起的黄忠、许悬等人。
在这个郡城里,他也遇到了许久没有见到的‘老朋友’!
“钟冀!”陈垒目光一凝。
他已经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现在站在城墙上,面色寒冷,欲把他们给杀之而后快的人不是钟冀钟胖子还能有谁?
钟冀眼神像是蛇一般盯着陈垒“陈兄,许久未见,没想到汝就是如此对吾的?”
陈垒挑了挑眉“如今你帮逆贼赢直做事,我还能怎么对你?”
听到陈垒这话,钟冀怒发冲冠,手里握着大刀,恨不得对陈垒杀之而后快“汝这黄口小儿,竟敢对吾父皇如此出言不敬!”
父皇?
陈垒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很微妙起来。
这钟冀叫赢直叫作父皇。
好家伙,演都不演了这就?
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最关键的一点还是他这句话里最关键的点,陈垒抬头笑问“这么说来,你就是赢钟咯?”
钟冀,哦不,赢钟骄傲的抬起头,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吾自然就是赢钟!”
他正是是始皇帝后裔。
在他看来,除了那么极少数秦朝功臣后代,其他人都只能作为被他剥削的对象。
毕竟他是最信血统论的。
要是让他当皇帝。
定把天下按照‘血统’分成五流。
第一流乃是他这种王公贵族,开国功臣后代,不事劳动,只事剥削。
第二流乃是世家豪族以及各种官,被第一流剥削,但同时又可以被下三流剥削。
第三流乃是文人、武者、僧、道、尼、农,医生,享受最基本的权利,也享受着一定‘血统’晋升的可能性。
第四流乃是普通的商人、媒婆、衙差、力夫、侍卫、渔民、厨子这种天生为上三流服务的人。
同时第四流中如果有佼佼者,也有晋升为第三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