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发颤,激动呐喊:“我滴个乖乖,龙魂木,传说中真龙的正脊骨,这样的天地奇物,公子都有!”
秦恒不等虬髯客把话说完,直接道:“黎叔,你是不是要说还望少爷莫要责怪。”
虬髯客愣了愣,难得露出一丝赧颜表情,不知该如何回答。
秦恒将那副软甲攥在手中,随意翻转两面看了看,然后抬头看着虬髯客,继续说道:“黎叔,我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你,所以我也就没有去尝试改变你。但我不想从我最亲近的人口中还要听到“责怪”这样的字眼。
那截龙魂木,放在那里就是个死物,外公留给我的,是好意不假,或许也还有其他用意,但是在我看来,那就是个外物,不是人。人我不愿舍去,可物,再难割舍也非不能割舍。责怪,从何谈起?”
秦恒将手中软甲拿在两人中间,又道:“这副软甲,黎叔你耗时二十余日,几乎不眠不休,将两物蕴养在双目中,只为消磨蛟龙残留的戾气,及抹掉它身上的气息。每走一步都是在负重,只为在我离开之前,炼制出这副软甲送予我,以作防身。黎叔,你又何曾责怪埋怨过我?”
虬髯客看着年轻人,露出一抹笑容,亲和说道:“这是黎叔应该做的。”
秦恒忽然也跟着笑了起来,他脱掉外衫,直接将那副重不过三两的软甲穿在身上,然后说道:“既然是应该,那就不存在责怪,我也心安理得的穿上。”
虬髯客看着将软甲穿在里面的年轻人,笑容愈发灿烂。
重新穿上外衫的秦恒与虬髯客并肩站在阁楼窗前,凭栏远眺,秦恒说道:“七夕灯节过后,我就离开荒城,黎叔你就去黄葫六滩的那座黄沙城等着我。”
虬髯客问道:“决定好了?”
秦恒笑着点头,“本身就想着待荒城局势稳定,吏治班底步入正轨,即使我不在这里,也可以自行运转,荒士边军外防得利,军权虎符握在我手中,再待麋下书院建成,开院,然后我就可以暂居幕后,离开这里,还要很多事要去做。”
虬髯客学着青衫年轻人,一起趴伏在栏杆上,眺望远方,他说道:“好,此事就听少爷的。但是少爷得多容我唠叨两句。少爷,你如今虽然跻身了四品锻心境,但那不是一品化境,出门在外,遇事,遇不平事,不可逞强,力所能及,其力之内,可帮可不帮,还要看牵扯的后续麻烦有多重,有没有暗藏危机,要是……”
秦恒突然大笑起来,“黎叔,这可不像你,婆婆妈妈,你家少爷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能不清楚,精明的一塌糊涂的买卖人,何曾做过那吃亏的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行侠仗义,这些与我无缘。
还有,你就别不放心了,顶多,我把赫连海和高晖带上,这下,黎叔你应该就放心了吧?这个江湖,哪能随便蹦出来一个就是化境强者,随便路上遇到一个卖大碗茶的就是神窍存在,那天下武人还走个屁的江湖?”
虬髯客想了想,确实是那么回事,于是点头道:“那少主就把赫连海和高晖带上,让他们给你当个扈从。”
秦恒笑着点头,随即转移话题道:“黎叔,那李暮是交由谁护送离开北域境内的?”
虬髯客回道:“闫川,左翼副将,带了千名便衣步卒护送李暮,绕开官道,专挑小道,去往两国边境。”
秦恒长舒一口气,望着满山霞景道:“希望他们此行顺利,不生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