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观如镜,战场如平常,实力如饮水,破镜易反掌。
赫连海恭恭敬敬道:“公子教诲,赫连海没齿难忘。”
秦恒示意赫连海起身,他自顾自往前走。
“公子,这沙场之事,首要看清自己,那接下来是不是还有其他道理?”赫连海走在一旁,主动问道。
秦恒正色道:“那就要靠你赫连海自己去摸索啦,沙场征战,有道理,也无道理。”
这一刻,赫连海将公子的这句话清清楚楚记在心中。
许多年后,当一个白发苍苍的武人将领,与一个看上去只有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相对而坐饮酒。
二人遥想当年,白发苍苍的武人将领,满脸褶子地笑着,这个军功无数,朝中权柄滔天的老人,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笑中带泪道:“公子,沙场征战,就没个屁的道理。”
不再年轻,却男人味十足的中年人一饮而尽杯中酒,攸地起身,哈哈大笑。
他大笑念道:“铁蹄铮铮出雄关,谁言平定三万三。”
那一年,首次领兵参战北域战事的高大青年,伏敌一万,冲阵两万三,全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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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村的枯井旁,赖着不走,哭闹着要让宋先生和罗师给个解释的少年,被拾起地上那根棍子的干瘦老者,几棒子挥舞下去,性情再顽劣的高晖,也不得不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离去。
只是走在路上,他的脚步慢吞吞的,一步三回头,想要听一听这两位能够指挥二百人的两老要说些什么。
然而,罗辰儒一个眼神瞪过来,他也不一瘸一拐了,撒腿就跑,比兔子跑的都快。
余下宋秉、罗辰儒,相视一笑,这都是好苗子啊。
罗辰儒率先开口道:“以我的实力,并没有发现那个年轻人的境界高低,但他又能一口道破我的境界修为,这只有一种可能,他的境界比我高。”
“学富五车,言言句句都是话里有话,了不得啊。”宋秉又想捋须,只是刚抬起,看到空空如也的下巴,只得放下。
“你说该如何办?”罗辰儒问道。
宋秉在地上快速写出了一个“争”子,嘴中悠悠道:“哪那么快做决定,书上说,礼贤下士,怎么也要见过三次。”
罗辰儒鄙夷道:“酸儒。”
宋秉轻轻一笑,望向村子里不断从各个院门口探出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