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林楚浅都在屋里待着,学着何长笙那般泡茶,但是总泡不出他那味,总感觉差一点。
“来,南山你也累了一天了,喝杯茶。”
南山颇为受宠若惊,毫不客气的坐下来,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林楚浅双眼期待。“如何,这茶尚可?”
“不错。”南山点了点头,又将杯子递了过去讨要一杯。
林楚浅给他盏了一杯,自己又细细品尝了一番,总觉得差点意思。
“这茶叶是你公子自己的炒制的吧?”
“那是当然。”南山颇为骄傲。“公子每年都会到山上摘取茶叶回来亲自晾晒炒制,这茶叶全天下独一份,寻常人想喝都喝不到。”
林楚浅喝着茶轻笑的调侃。“你公子是太无聊了吧!”
否则也不会花那么多心思去做一件这么繁琐的事情。
“公子曾说人生漫漫,总得有事可做才能消磨时间。”南山绞尽脑汁得想起这句话,而后撇嘴吐槽。“其实就算无所事事,时间也依旧得消磨啊。”
“你说得对。”林楚浅忍不住笑了起来。“人活着就图个快活,管他有没有事做。”
两人待了一天,也熟悉起来了,南山也没一开始那么恭敬,一听这话笑着直点头,仿佛听到人生真理。
林楚浅庆幸何长笙留给自己的是话多开朗的南山,要是那寡言少语的悠然,不得憋死她。
“南山,你跟你家公子这么久,有没有见他对那么女子上心?”林楚浅突然好奇起何长笙的感情生活。
南山歪着头想了一阵。“公子好像和谁都是客气有礼,没见他对那位女子上心。”
“高子漓不算一个?”
“啊对,高小姐算是一个。”南山咧嘴一笑。“还有明珠小姐。”
“......他就没有钦慕过哪位女子?”
“钦慕?”南山一愣,想起自家公子夜里那副孤寂的模样默默的摇头。“想来是没有。”
“嘶。”林楚浅摩挲着下巴故作若有所思。坏笑道:“他...他不会有断袖之癖吧?”
“断袖,不可能!”南山吓得差点将嘴里的茶水喷出来,他放下茶杯,心里开始有点护主。“你别乱说,我家公子绝非断袖。”
“好吧!”
林楚浅无奈耸肩,不过开个玩笑,用不用这么认真的否认。
真没意思。
“不知道我阿爹他们是否安好?”林楚浅捧着脸望着外面的天色,一静下来便忍不住挂念起家人来。
南山在旁还是意思意思的安慰了一下。“林小姐无需担心,林府若真的是被诬陷的,我家公子定能替你们洗脱冤屈。”
他这话表露了他对何长笙的聪明才智给予了极高的肯定。
林楚浅定定的看了他一眼。“那就借你吉言了。”
——
“南山。”
清朗有力的声音,像呵斥,也想呼喊。
南山一听到声音立马放下茶杯,一收刚才与林楚浅聊天那嬉皮笑脸的样子,他站起身,诺诺的说:“公子,你们回来了。”
此时天色渐深,夕阳短暂的仿佛没出现就消失了。尚未点灯,不明不暗的天色勉强能看清来的两人。
光风霁月的何长笙,还有面无表情的悠然。
何长笙微微点头便踏了进来,而原先在他身后的悠然也是眼神犀利的盯着南山。
可想而知,刚才让南山紧张的那声呼喊不是何长笙,而是出自悠然之口。
南山站在旁边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傻笑,悠然沉声道:“点灯。”
“哦哦,对。”南山一听连忙开始点灯。
林楚浅托着脸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两人,心想真有意思,从小到大两人都在一起服侍何长笙,怎么偏偏性情差这么多。
“让林小姐见笑了。”何长笙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一开口却很客气。
林楚浅笑着摆手。“无妨,我倒觉得甚是有趣。”
他笑而不语,看着桌上的茶具,低头打算重新泡一壶茶。
林楚浅专注的看着他泡茶,想从他的细节中寻找出两人泡出来的茶不同的原因。
他骨节分明的手先是仔仔细细的冲洗了茶具,待水烧开便将准备好的茶叶先泡过一遍,然后再添水,等到泡第二遍才翻出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