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春初,万物开始复苏,草地上的嫩芽开始冒头,枝头上也开始枯黄了开始绽放生机。
距离上去到卫宁兰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林楚浅每天都在想着她什么再次上门。
这个清晨醒来,桂妈妈就把她从上到下收拾了一遍,催促着她用完早膳去庙里烧香。
据说这是传统。
年幼时的林楚浅体弱多病,生母早逝,身边除了桂妈妈一个稳当的人照顾以外,就只有一屋子大老爷们,最多最多,也就多一个同龄的香果。
桂妈妈既是林楚浅的奶妈,也是林斐泽的奶妈,她原先是林楚浅的娘亲随家带到林家的,后面林楚浅的生母死后,她依旧就在林家,悉心的照顾自己小姐留下来的一双儿女。
她在林家的地位不言而喻,可以说除了林品契以外,这家里面就她管的事最多,权力又大,当然这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林品契一直没有再娶,所以后院的事情就全撂桂妈妈身上了。
桂妈妈对林楚浅视如己出,十分疼爱,每年春初都要带着她到庙里烧香,祈佑她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林楚浅‘性情大变’以后,桂妈妈与她的感情便开始微妙了起来,平日里基本也没怎么管她,由着她怎么高兴怎么来。
就是有时候林楚浅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桂妈妈总会轻手轻脚的走到她屋里帮她捏好被子,还时常在她身边逗留许久,常常是摸着她的脸,碎碎念的端详老半天。
后来有一次,林楚浅特意装睡想听听她念叨什么,结果就是桂妈妈心疼的摸着她的小脸,摸着眼泪伤心的说道:“浅姐儿成了如今这幅模样,等老奴死了,该怎么向小姐交代啊!”
林楚浅真不知道自己在桂妈妈眼里成什么模样了,反正不正常就对了。
于是今年,桂妈妈是对庙里的菩萨赋予厚望。
一大早的拉扯着半大的林楚浅往邑洲城里香火最旺的寺庙赶去。
一路马车颠簸。
到了地方桂妈妈牵着她的手走上台阶,小声的叮嘱她慢点别摔着,完全就是把她当成一个三岁小孩子。
她们身后还跟着一个故作稳重的香果,小胳膊小腿的费尽的爬台阶。
林楚浅撇了撇嘴,看在桂妈妈年事已高的份上自动降智,把自己伪装成乖巧懂事的模样。
寺庙里烟雾缭绕,禅音回荡。
桂妈妈拉着她走进正殿,跪在端庄仁慈的菩萨面前,双手合十,开始默默祈祷。
林楚浅假模假式的双手合十,睁开一只眼睛偷窥者菩萨的金像。
“浅姐儿,不可以偷看。”
桂妈妈好像长了第三只眼睛一样,闭着眼睛祈祷,还能腾出空来提醒她。
林楚浅惊了一下,连忙乖顺的闭上眼睛。
四周浓郁的焚香熏的她有点难受,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她根本不信什么牛鬼蛇神,可既然都跪下来了,
她也就随意的和菩萨聊起了天。
“菩萨菩萨,你要是真的法力无边,请把我送回我该待的位置吧,我不想当什么古言女主,我只想做一条普普通通的社畜外加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