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可以多来太守府找我玩,我一个人可无聊了,都没人陪我说话。”
卫宁兰自认自己与他们相比身份低贱,可对方却还能对自己如此友善宽厚,就算是一向粗枝大叶的她也忍不住感动的差点痛哭流涕。
“你们的大恩大德,我卫宁兰怕是一辈子当牛做马也还不清。”
眼见着激动的卫宁兰又想跪下,林品契眼疾手快的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低头宽慰道:“卫姑娘,你若是真的想还,就多送些蔬菜到府上来,之前吃过那你送过来的菜,甚是可口。”
林楚浅在旁边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心里吐槽她老爹如今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之前卫宁兰送过来的那些菜,确实新鲜,而且一看就是一点农药啥的都没放。
吃菜的时候还能吃出一条虫子,当时可把立志要当硬汉的林斐泽给吓得后退三尺。
最后,卫宁兰送过来的那些蔬菜瓜果就给喂进猪狗的肚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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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北风突起。
林楚浅锁在马车里,看着风把帘子吹得摇摇晃晃,太阳已经看不见踪影了,月亮还没出现,只剩下呼啸的北风在四处流窜。
“阿爹,齐大夫在兵营里替士兵看病,是不是常常把别人给急死?”
林品契一听哑然失笑,知道她这是在说齐恒天老不正经还磨磨唧唧。
“齐大夫虽然看着吊儿郎当,散漫无度,但其实在兵营里却是干脆利落,沉着冷静。”
他解释完,还摸着她的脑袋说起了一件往事。
“想当年,我到北边征讨虞国时在冶秋谷遭到埋伏,许多将士都被流箭所伤,其中有一名将士扎中了胸口,敌人射的箭是带倒刺的,卡在胸口无人敢拔,眼看着就要流血而亡。这时便是齐大夫站了出来,点火烧刀,毫不拖泥带水的把那只箭生生给挖了出来,那名将士这才保住了一条命,从头之后,在兵营里便无人敢再瞧不起这个成日喝的伶仃大醉的齐恒天。”
“没想到他还能有这本事!”
林楚浅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对于齐恒天的过往事迹一点都不感冒。
她托着下巴看着窗外昏暗的夜色,突然想起卫宁兰。
“糟糕。”她轻呼了一声。“阿爹,卫姐姐没银子怎么去药铺抓药啊?”
她后知后觉的想起卫宁兰是身无分文走投无路才来求救的,虽然齐恒天给她写了药方,可没银子抓药,那她爹还不是得等死?
“阿浅无需担心。”林品契听完却一点不慌,他脸色温和,笑意盈盈的说道:“出来时阿爹已经在桌子上放了些银子,想来是够卫姑娘抓药的。”
林楚浅愣了一下,顿斯觉得自己的便宜阿爹终于上道了,终于知道怎么疼媳妇了。
还偷偷摸摸的把银子放在桌子上,想必是怕当面给卫宁兰她不好意思收吧!
“阿爹,你可以啊!”林楚浅咧开嘴,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卫姐姐看到银子,一定会感动的想以身相许。”
“.......阿浅。”林品契无奈的摇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林楚浅满脸狡黠的嘿嘿直笑,古灵精怪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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