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之前我抓药用的方子。”
林品契接过药方扫了一眼,他也没看出那里不对劲,只好转身拿给齐恒天。
齐恒天接过一看,嘴里的酒差点给洒了出来。“这方子哪来的?”
“这....这是之前在村里请的大夫给开出来的偏方,说是只要服下几贴我阿爹就能好。”卫宁兰老实回答,有些尴尬。
因为从齐恒天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出,这方子貌似有问题。
齐恒子放下葫芦,捏着小胡子看着药方直笑。“当归、肉桂、干姜、仙茅,这几样可都凶猛热补的药材,寻常人吃一两样也不打紧,可你爹年纪老迈,又偶感风寒,原本就体虚血热,这几样药材下去喝上一段时日,别说是医治了,能活命就不错了。”
卫宁兰惊得双目圆瞪,往往没想到问题出在这药方上,难以置信的问道:“齐大夫,你是说我阿爹是因为吃了这些药才成这个样子的?不是说中毒吗?”
“这几样加起来,怕是一般的毒都比不上。”齐恒天老不正经的赞叹道:“这药方也是妙啊,上面一种治风寒的药都没有,一种比一种生猛,一股脑的喝下去,在你爹体内的寒气不仅散不出去,还直接郁结在体内,热血翻涌,火寒交错,起一身红疹还算好的,至少还能散点火气,要是直接憋在体内,过不了几日就得吐血身亡。”
卫宁兰一听自己阿爹差点就吐血身亡,顿时又后怕又生气。“那大夫竟然如此恶毒,开这种药方给我阿爹吃,实在太可恨了,改天老娘非得去砸了他的招牌!”
怒气冲天的她若不是顾及她爹以及屋里的其他人,她真的就想马上就杀到那赤脚大夫家里去。
事情搞清楚了,接下来就好办了。
齐恒天乐呵呵的开了张药方,也不再施针了,直接让卫宁兰按照药方去抓药,无需三日,她爹便能好得七七八八。
卫宁兰千恩万谢的感激齐恒天,转过头又千恩万谢的感激林楚浅父女。
既然卫宁兰阿爹的病情已经差不多搞定了,林楚浅也觉得没必要再继续停留,跟着林品契一起便走出破旧的屋舍。
卫宁兰送他们出门口,一日惊魂未定,此时知道自己阿爹的命算是保住了,反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林将军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有你的帮忙,我阿爹可能就要因为那赤脚大夫开得药方给祸害死了,我真的很感激将军,我....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以后将军要是有什么要我做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会拒绝。将军,我.....”
卫宁兰说着说着眼睛又红了,她担惊受怕的这么些日子,孤身一人看着自己阿爹日渐病重,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要不是走投无路,她是万万不想麻烦林品契的。
她总觉得以自己的身份,是不该高攀林品契的,有过一面之缘已经很了不得,又怎么会奢求与之结交?
林品契对她起了些许怜悯之心,一个女子就算外表再剽悍,内心终究还是柔弱的,面对自己相依为命的阿爹病重,任谁都会崩溃。
想到这里,他不禁放低了语气,柔声道:“卫姑娘不必如此,现在还是令尊的身体比较重要,至于人情,等以后再谈也不晚。”
“对啊,卫姐姐。”林楚浅在旁边添油加醋的开玩笑道:“你要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可以多来太守府找我玩,我一个人可无聊了,都没人陪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