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皇帝的性子从来没改变过,只不过是一直在容忍着文官胡闹!
刀,再度出鞘,依旧锋利如昔!
才下朝,王恶被程咬金、尉迟恭、段志玄、秦叔宝围住。
“臭娃儿,胆儿肥了,连土地的事都敢插手了!连人家魏征都不敢提这话题,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这么能耐,咋不上天呢?”程咬金一通怒喷。
“他上过天了,那热气球就是他自家的。”尉迟恭幽幽在一旁拆台。
“黑炭头想打架是不是?”程咬金撸起袖子。
“怕你?”尉迟恭鄙夷地扫了程咬金一眼。
真打起来,程咬金是要逊尉迟恭半筹的,问题是程咬金这厮不要脸的招数太多,甚么挖鼻孔、掏耳朵,甚是恶心人,算下来也只能是半斤八两。
“两个加起来快百岁的老疙瘩,在后生晚辈面前耍横,也不嫌丢人。”秦叔宝发话,两个大活宝才悻悻的收起架势。
段志玄微微拱手:“此处不宜说话,若是不弃,到鄙府一序如何?”
段志玄家是五进的宅子,摆设简约大气,演武场占了半个偏院,桌椅倒是一应俱全。
奉上茶,挥手斥开奴仆,段志玄叹了声气:“蓝田伯莫怪老夫倚老卖老,土地一事,其实满朝皆知,偏偏这巨大的脓疮被你戳破了,说不得还会溅你一身血。”
“上至世家,下至豪强,有哪一个不占土地?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之所以一直没人敢提,是因为揭开之后导致的后果太大啊!老道士都不敢张嘴,你娃倒好,可劲的捅,你这是在作死!”程咬金一通喷。
事实上,所有武将里头,程咬金与尉迟恭才是活得最明白的。
秦叔宝……
秦叔宝其实比程咬金聪明,可是他太坚持自己的原则,当年坚持不愿执行斩草除根的命令,导致他的待遇远远比不上其他从龙之臣,哪怕是后来的凌烟阁,他也是排到了最后一名。
“莽撞了。注意安全。”秦叔宝惜字如金,挥手招来秦忠,小声的说了两句。
“额们几家共同出面,想来打你安全主意的不会太多,至于朝堂上,额们无能为力,你自求多福吧。”尉迟恭说出了他们共同的想法。
他们这一代,将星璀璨,哪怕大唐遇到再强的敌人,他们也有信心荡平。
可是,他们老去之后呢?
最怕是事,就是青黄不接!
王恶,是为数不多能及时填补空缺的好苗子,他们自然会尽力保住。
但是,朝堂之争,除了程咬金能够不要脸皮胡搅蛮缠一通外,其他人真是有心无力。
“多谢诸位叔伯的回护,只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即便是粉身碎骨,有此事,终究是要有人去做的。”王恶轻叹一声,默默在心头补充了一句,可惜,额没有后退的余地。
无论是为子孙考虑,还是被定远县遍野的尸骸刺激,王恶都只能挺身,坚定地站在最前方,哪怕这与他当初明哲保身的想法相左。
至于说玩阴谋诡计,王恶并不在意。
小王庄又招募了不少退役的军士,家人与产业的安全无虞,王恶自身的安全更是水泼不进,无惧任何挑战。
以王恶的狗熊脾气,谁敢对他玩手段,他就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绝对不会让对方好过。
世家也好,权贵也罢,在沙钵大的拳头面前,除了低头,就是头破血流!
一个不起眼的调令,却让朝堂多了几分玩味。
御使大夫魏征,调任秘书监少监。
咳咳,这不是“有事秘书干”的秘书,他的职责是专掌朝廷藏书与编校,相当于国家图书馆加总编辑部,清贵是清贵了,可那是一条冷板凳!
而且,御使大夫调任少监,隐隐有降职之意。
细细一品味,不由让人心里忐忑。
有关土地兼并之事魏征未曾弹劾过,却是鸿胪寺左少卿王恶揭开了这个大疮疤,那么,日常喷皇帝的魏征,再坐在御使大夫的位置上,呵呵,皇帝要你有何用?
魏征的降职,其实也是给这些御使一个严厉的警告。
不要一天到晚无事生非,不要只把目光盯在皇室的私德上,不能为社稷民生而弹劾,要你等有何用?
朝廷不缺仨瓜俩枣的,可以将你们打入清水衙门,让你们一辈子动弹不得!
一时间,整个御使台沉默了许久。
(据说今天有不少骚年要脱单了?祝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