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回宫之后吃不到这样的肉怎么办?”兕子嘟囔着扭动身子。
王恶轻笑:“公主可以经常来吃呀。还有,如果公主愿意,也可以叫一个御厨来这里学上几天呀,臣不藏私的。”
兕子忸怩地伸出小尾指:“拉勾。”
王恶轻轻伸出尾指勾上:“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成大肥猪。”
兕子噗的笑出声来。
长孙无垢有点紧张,气疾最怕剧烈运动、强烈的情绪变化,兕子这样会不会有事?
幸好,兕子没有喘。
第二碗蛋羹下去,兕子的情况更稳定一些了。
王直带着族老、杨政道过来蹭饭。
“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公主殿下。”杨政道如今自信了许多,沉稳地向长孙无垢行礼。
“杨政道……哦,你是在小王庄学习来着吧?”长孙无垢的记忆力也不错,一眼就认出了他。
“正是,臣自感昔日蹉跎年华,以至于文不成武不就,臣不想再虚度年华,于是来小王庄开拓眼界,认识真实的世界。”杨政道严肃地说。
真实的世界?难道现在是世界还是虚假的不成?
长孙无垢觉得自己听不懂了。
“比如……”
杨政道立刻举例:“比如说,同样材质、大小却不同的两块石头,臣左右平举,站在高处,同时放手,应该是哪块先落地呢?一般人会觉得肯定是重的那块先落地,可是,经过小王庄学院无数人的验证,两块石头是同时落地的!”
长孙无垢恍惚想起,某一段时日,皇帝似乎在练大鹏展翅?
“甚好,只要你学了真本事,真有心为大唐做事,自然会有你的用武之地。”长孙无垢安慰道。
喷香的红烧肉上桌,杨政道眼睛都直了。
王直说王恶家的红烧肉更好吃,果然没骗额!光是那香味……咳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听王直说你喜欢红烧肉,呵呵,这一碗红烧肉都是你的!”王恶想不明白杨政道哪来的执念,爆炒里脊它不香,还是油炸排骨它不脆?就王直那渣渣的手艺,偏偏那红烧肉你还当成宝了。
族老微微拱手,长孙无垢连忙回礼。
这种人瑞级别的老者,整个大唐都极为看重,见君不参是他们的特权。
何况,大唐皇家钱庄的成立,小王庄在族老的带领下,可谓是鼎力相助,这个情皇室要承。
“老人家身体可好?令孙尚未成亲,要不要本宫帮忙牵红线?”长孙无垢笑盈盈地说。
族老微笑拱手:“托陛下的福,老朽身子尚可,就是没牙了。孙儿的亲事,不敢劳动娘娘,让他自己随缘吧。”
王直眼睛扫了杨政道一下:“娘娘不必关心微臣,倒是杨政道还未成亲,因为之前的事,恐怕多有人家心存顾虑,延续香火不易。”
长孙无垢沉吟了一阵,应下这事。
有皇后亲自牵线,杨政道的生存处境应该会好一些。
“母后,明达想每样都尝尝。”兕子扭着身子。
一些有辣味的菜肴,事先在素汤里涮去辣味,再挟到兕子碗里,兕子吃得津津有味,连那贵人们极为嫌弃的灌血肠都吃了几块。
杨政道可怜巴巴地望着桌上的菜肴。
自从挟了一箸爆炒里脊之后,杨政道就觉得自己亏了,为甚要紧守着红烧肉呢?桌上别的菜,它更香啊!
可是,之前吃红烧肉太狠,肠胃已经将近饱了啊!
杨政道这一刻才明白王直为甚总用嫌弃的目光看自己。
下次,下次来蓝田伯府上,一定记得不再要红烧肉了——其他肉他不香吗?
“杨政道,你要记得,无论如何,蓝田伯用他晋爵的机会换你活着,这就是天大的恩情。”长孙无垢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
“杨政道谢过蓝田伯。”没有过多的话语,或许杨政道也知道自己目前全无能力报答,索性也不说这些虚话。
“活着,不要干傻事,就是最好的结果。”王恶语重心长的开口。
“现在的杨政道只是个求学的杨政道,外面的风风雨雨,与额再无一丝联系。”杨政道表明心迹。
事实上,陆续有人企图接近杨政道,都被杨政道不留情面的喝斥开。
与其当个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傀儡,何如当一个自由自在的学生——虽然这自由自在也有一定范畴。
但是,跟着王直野了一段时日,杨政道已经极适应这种在工、农、学之间来回转换的生活,甚至还能帮着王直喂猪、打扫猪圈了。
(差点忘了今天是青年节,曾经的青年祝现在的青年们开开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