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我看!我征服!”
宽敞的鸿钧风格书房里,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天鹅绒的红毯上,显得是那么静谧。
房间的主人也很静谧,他的脸冷得如同冰霜,听着管事传来的消息。
对面壁挂电视上的白发老人一样很安静,他穿着白色棉麻对襟褂子,白发梳成道士髻,插一根白玉簪子,颌下无须,颇出尘俗。
白发老人说:“武盟令已出,何必要找我?”
房间主人是个中年男人,他眯着丹凤眼说:“三年前你用了荆山令,为什么今天就不成?”
白发老人微笑着说:“三年前,是因为他险些使咱们的千年大计毁于一旦。但现在,他没这个实力了。他就像一只吃力向前爬的尺蠖,愈败愈勇,但他再怎么向前爬,也触不着天。”
中年人睁开眼,眼中是肃杀的戾气:“他可是我的血仇。”
老人提醒道:“你别忘了三年之期是怎么定下来的,忍一时风平浪静啊。况且,你还有一次私斗的机会。”
视频通话结束,中年人对管事说:“去,通知少爷守在码头。另外,告诉柳别叶,赏金好说。”
与此同时,盂兰市仁爱园公墓,一片翠竹的庇荫下,孤零零地坐落着一块白色大理石雕成的坟茔。
墓碑前,龚行慎蹲着,眸子没有焦点,思绪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墓碑中央刻着一个鸿钧文的“葛”字,没有全名,生年是二十年前的九月,卒年是三年前的七月,恰恰是龚行慎销声匿迹的时候。
Erin孙出于职业本能的八卦之心正在熊熊燃烧,她记得目击者称,龚行慎逃出高登饭店的时候抱着一名女人,这让她不禁怀疑这座坟茔的主人就是那名女人。
待龚行慎的眼睛重新聚焦,Erin孙才试探地问:“你认识的人?”
龚行慎点头:“今天是她的生日。”
Erin孙指着墓碑上的生年说:“但是,现在还是四月。”
“哦”,龚行慎挠着头说,“我跟她不是很熟。”
Erin孙带着质疑的目光问:“那你为什么祭奠那么长时间?”
龚行慎说:“我没有祭奠,墓的主人欠我钱。要知道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也没有工作,我很担忧接下来的日子。”
Erin孙显然不相信龚行慎的托辞,又要追问,龚行慎说:“对了,这个墓里葬的是条狗。”
用来戳破龚行慎谎言的话刚到嘴边,Erin就不得不咽了回去,心里暗骂:谁会特意跑来拜祭一条狗的坟墓?神经病啊,还有这条狗的主人也是,一条狗而已干嘛把墓修得这么豪华?狗主人也是有钱吃饱撑的。
“哈哈!龚小乙!你果然来了。”
Erin孙循声去看,见来人是个身高一米九,有着古铜色皮肤和金黄头发的汉子。他梳着个大背头,穿着白背心,披着一件灰色安保制服,单手叉腰,另一只手举着个大烟斗,正股股冒烟。大汉旁边还跟着一名怯生生的金发青年,约摸十七八岁,有着常见于鸿派的婉约性格,看到Erin孙时会羞赧地垂下头。
Erin孙不晓得来人是谁,但她对大汉口中“龚小乙”的名字十分好奇,这是龚行慎的公开资料上所没有的,可能和龚行慎神秘的“十八年”有关。尽管媒体人深入报道过龚行慎,但迄今为止,没有人公开过龚行慎十八岁以前的任何经历。因此,这段时间就被称为神秘的十八年。
龚行慎头也不回地说:“哼哼,听说这竹林中有头黄毛大虫,生得好生凶悍,又有一身好武艺,我便来会他一会!”
大汉肩膀一震,抖落安保制服,青年抢步接住制服和烟斗。大汉道:“老子便是那林中拦路的老虎,下山寻食的大虫,你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某在此偏来找苦吃咯!”
龚行慎猛地站起,忽然脚底踉跄着晃了几下:“哎呀哎呀,头晕头晕。”
大汉嗤笑道:“哼,你还是老样子,关键时刻掉链子。”
龚行慎把身一扭道:“少说废话,战还是不战?”
大汉举起砂锅大的一对拳头,攥得骨节咔咔作响:“怕你不成!”
倏地,一黑一白,一灰一蓝,两道身影撞到了一起,拳掌相交,发出噼啪的声响。别看大汉腆着啤酒肚,人高马大的,身法倒是不慢,交手两合就已连出数拳。此刻,他双拳齐出,左右连环,一套炮锤,拳拳直冲龚行慎心窝要害。
龚行慎不闪不避,两臂弯曲竖起,左来挡左,右来拨右,将身体要害护得密不透风。大汉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居然点滴都沾不得身,连下盘都进不得半步。
大汉见长拳短打都近不得身,忽地后退半步,调动全身力道,侧身撞向龚行慎。龚行慎在他退步时,跟着进了半步,猛地打出一记崩拳。两者相较,终究是龚行慎快了一步,眼看他的拳头要打中大汉腰眼,便戛然而止。
大汉向后连跳两步,和龚行慎拉开五米的距离:“呸,又叫你胜了一招。你再来看看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