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am邹跨着摩托,在Erin孙面前,溜了个圆圈,把尾气和尘土都卷了起来,呛得她连连咳嗽。Adam居然还冲她扬扬下巴。
Erin孙皱着眉,心里重复着那句话:我这是图什么啊!不过,这次是对Adam,为什么她能容忍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的追求?又想到两家父母,Erin叹了口气。
Adam以为她是在为工作烦心,问:“Erin,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我就说这人肯定是瞎了眼的,否则见了美女还不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咦?那人怎么飞起来了?”
孙转身看去,刚好看到一条人影飞起五米高,直体空翻两周,脸朝下落了下去。伴随那人落地,怎么隐约有惨叫声?Erin孙皱起眉头,接着又一人飞了起来。
“这……”
呼啸的发动机声响彻盘山公路,十余辆黑色商务车如狂奔的水牛,冲上了山麓,在疗养院门口一字排开,再次令Adam邹和Erin孙同时一怔。
刷拉拉,商务车车门同时打开。一帮手持各色兵刃的、着劲装或运动服的人将疗养院大门围得水泄不通。这群人穿得五颜六色,长得高矮胖瘦,不一而足。粗略一算,得有八十来人了。
见了这阵势,孙和邹都吓得避到了边上。
来人中走出一名贴身穿西服,脚踏人字拖的壮汉,举起扩音喇叭,朝疗养院喊道:“喂喂,里面的朋友能行不?”喊完话,里面没有回应,他又举起喇叭说:“里面能行不?不行麻溜的把人放出来。我可还穿着顾客衣服呢,待会儿人从池子里出来见衣服没了,总不能让人光着腚回去吧。”
“这都些什么人啊,不三不四的。”孙低声说。
Adam邹扯着Erin孙衣服,退到大门边儿上的花圃后面,嘘声说:“你可别乱讲,看这架势,多半是寻仇的。咱先别出声,等会儿打起来了,咱悄默声溜了。”
Erin孙点头。由于奥德赛有着千年的武术传统,到了今天,奥德赛仍然是不禁止私斗的。只要双方出于决斗精神同意比武,且不会造成不能治愈的伤害,就完全合规合法。但,在盂兰市这样的大都市以及其它地方,极少出现超过十人的大规模比斗。所以,Erin孙出于不立于危墙之下的考虑,乖乖地躲到了花圃后面。
“啊——”疗养院里又一人飞了起来,落在大门边上。
大门里,龚行慎倒提着一条破扫把,驼着背,溜溜达达地走向门口。乱鸟窝般的花白头发,随着他的步伐,整体上下晃着,反倒像是他头上顶着个鸟窝。
“呀!”两名持刀的护工打扮的汉子一左一右,从后追杀过来,龚行慎头也不回,手中扫把左挑右扫,轻描淡写地将一条一米八以上的壮汉挑飞到半空,落在正门广场中央的独角兽和森妖雕像上。另一人则扫着倒飞进了花坛里,压弯了一片蔷薇花,只听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就知道摘花需防花有刺。
龚行慎摇着头说:“年轻人呀,你们老师没教过不动则已、动则杀人的道理吗?一个个的,大呼小叫的,是要把我聒噪聋了么。”
门口喊话的壮汉抱拳说:“喂喂,来人可是乙字位的龚行慎前辈么?在下摧碑手传人,丙字位刘大池。三年之期已到,我奉武盟令,带领盂兰市的朋友来清理门户,前辈可有异议?”
龚行慎掏着耳朵说:“异议当然有,第一,我还不到三十,大哥不用叫我前辈,显得我怪老气的。第二......这架能不打不?”
刘大池豪爽地笑道:“哈哈,兄弟们都知道前辈是斗胜大会的冠军、史上最年轻的乙字位高手,可是规矩不能乱,前辈还得是前辈,架还是要打的,不然江湖规矩可就乱了。”
围攻的人群不约而同地拔出武器,仓朗的金属声不绝于耳。
躲在花圃后面的Erin掏出手机,准备录下这一触即发的大战。激动之下,她抓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了,这可是从未见诸报端的江湖大战啊!她平移手机,先拍摄蓄势待发的普尔等人,然后缓缓移向龚行慎,准备给“最后的侠客”一个特写。
然而,当她将镜头对准龚行慎时,她惊讶地发现龚行慎居然不见了。她忙不迭将镜头拉远,随即她震惊地看到龚行慎不知何时已移动到对方面前,手中扫帚正点向刘大池的胸口。
刘大池大喊:“前辈,先莫动手!”
龚行慎的攻势戛然而止:“有话早说呀,打架还要找裁判吗?”就在刘大池两侧的武者见他抢先动手,也不管两人谈话,抄着武器就扑了上来。龚行慎好整以暇地挥动扫把,扫把所到之处,武者均不堪一击地倒飞出去:“年轻人这么性急,没见前辈说话呢。”
刘大池额头淌落豆大的汗珠:“前辈神技,刚那一招必定可将我点翻在地。可是我来时着急忙慌,穿了顾客的衣服。如果我倒地上难免磨了脏了,那就没法和顾客交代。前辈容我脱了衣服再战否?”
龚行慎一扫帚将一名武者敲晕在地说:“倒在情理,速去速回。”接着,龚行慎折冲向左翼,如突入狼群的一条恶犬。每条狼都扑向恶犬,恨不得一口咬断它的脖子,但群狼没想到一条狗能掀翻整个狼群。
躲在花圃后的两人都看呆了,他们只听说龚行慎身怀高超武艺,没想到打起架来竟然如摧枯拉朽一般,数十人在他眼前就如同一点就破的薄纸,转瞬就成了倒地呻吟的手下败将。尤其Erin孙,直到两分钟前,她还以为龚行慎只是个快死的病人。
“卧槽!我忘记点录制了。”Erin孙失声叫了起来,吓得Adam邹赶忙去捂她嘴巴。然而,就在同时,一个陌生的声音说:“照我说,你还是别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