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真香，又名紫藤香、鸡骨。这种香料是植物受伤后，分泌油脂修复伤口所结，一般要几十年才能结香，异常珍贵。”

厅堂里早已没了动静，唯有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方言笑道：“老规矩，你们派人前去，也好作为大军助力，返时所得给我分一些便是。”

“真是个有良心的人！”

纨绔们感动的不像话，就如同人参一般，方府也没派人前去，虽然各家都少不了方府的那一份，但总归比不上亲自所得，李思文好奇地看过去。

方言笑了笑：“我家的人很精贵，可不舍得派到占城吃苦……”

“……”

这个理由很强大，至少纨绔们实在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一番商量之下，各家便定好了方案，每家每户分别派遣百十队人马，跟随大军后面，苦逼的魏叔玉苦着脸没有吭声，他家只有一位老仆，怕是半截乌木都搬不动。

好在诸位都是亲亲的兄弟，倒也没有计较，大不了回头分一些便是，李泰还在记恨魏征，阴笑着给魏叔玉上眼药：“魏公可是出了名的刚直清正，你若是搬了乌木伽蓝香回去，怕不是要被打断了双腿。”

魏叔玉笑眯眯地道：“若是此物取自大唐境内，父亲或不许我染指，但是占城……嘿嘿，他只会夸我做得好！”

想想魏征估计也是这个性子，李泰悻悻地住了口，又投身于喧闹激动的商讨声中。

“你们一家派百八十人随行，家都不顾了？”

杜荷亲怪地看向方言：“长安尽在掌握，又能出甚么事？再说了，乌木、伽蓝香、观音竹何等重量，人去少了，不得入宝山而空手回？还不如杀死我们得了。相信我们罢，待回家禀报后，父亲恨不得去问陛下借军队！”

众纨绔居然一副很有道理的模样狂点头不已，正如魏叔玉所说，从域外弄些宝贝，对那些老家伙们简直毫无压力。李承乾兄弟三个互相对视，一致同意此次坚决要与宫里分开行动，只要宝贝运送到大唐境内，立刻就地变现——抢产业也就算了，父皇总不至于直接抢钱罢？

一时间，宾主尽欢，厅堂内热闹的不像话，美酒佳肴推杯问盏，觥筹交错，众纨绔的酒兴彻底被勾起了起来，捉对厮杀的有之，自斟自饮的亦有之。

直到婢女们鱼贯而入，将白花花香喷喷的参片粥端上了桌，热闹声这才渐渐小了，醉醺醺的秦怀玉没有发觉，包括方言在内的纨绔们的脸色早已变得奇怪起来。

“别人的参片粥都是婢女所端，为何我的却是你这厮？”

秦怀玉勉力睁着朦胧的醉眼，不满地朝方二喷着酒气，方二也不恼怒，笑嘻嘻地道：“府上人手不够。”

饮了半晌，恰觉腹中饥饿，参片粥的香气令秦怀玉食指大动，嫌弃地挥手赶走方二，猛吹几口气，不过数息，一碗参片粥便下了肚，却依然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再来一碗！”

方言吓了一跳，要了亲命了，掺了药的参片粥哪里能多吃？怕不是要爆体而亡才怪，这家伙喝多了居然连味道有些苦都没尝出来，活该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