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如若只是闲聊,薛缙怎地会被夺了官职,全家流放岭南,而薛启则是判了杖刑,不过七八杖,便毙在了宫门前!”
“……”
方言的睡意瞬间全无,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秦怀玉,呆若木鸡。
“你,你是说,薛缙被除官,薛启被杖毙?”
秦怀玉认真地点了点头。
放眼望去,众纨绔皆是一脸钦佩,连向来憨厚老实的尉迟宝琳亦是如此,看来此事是真的。
“我听父亲说,陛下有意放过薛启,怎么来你家一趟就改了主意?”
长孙冲周抓耳挠腮地似乎想撕开方言的嘴,好问个究竟。
方言眉头皱了片刻,忽地舒展开来,似笑非笑地环视四周,众纨绔脸上的好奇心直想把这屋顶给掀翻了。
“是不是诸位叔伯让你们来的?唉,这老了老了,好奇心咋这么重呢?”
不去理会纨绔们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方言懒洋洋地洗漱后,打算出门。
没有得到答案的纨绔们颇有些韧劲,一看方二牵来了骏马,李思文便立即上了马跟随。
“今个儿你大可放心,谁要是再敢不长眼,耶耶我撕了他的脑袋!”
众纨绔纷纷应诺,摩拳擦掌地仿佛方言真的要再度送上门让人砍。
一早的秋日是有些凉意的,方言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正撒马跑得正欢,便听到李思文猥琐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小言,听说那夜救你的是一位女侠,难道宫里还有女供奉不成?”
“嘿嘿,宫里藏龙卧虎,大能数不胜数,兴许便是。”
“年轻吗?漂亮吗?身材玲珑有致吗?”
纨绔们七嘴八舌地嚼着舌根,看样子消息都很灵通,连救自己的是个女子都打听到了——长安城不但水深,而且风快,实在是没有半分秘密可言。
“可不是宫里的。”
方言不想再谈论此事,转移话题道:“悲田院、孤独园与医馆已大抵建造完毕,前几日老钱来信儿让我有空走一遭,你们既然来了,那么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一个也不能跑。”
侯杰笑道:“从张慎微和楚遇林那群家伙们得来的钱财呢?那可是好大一笔呢!”
“所剩无几。”
方言鄙夷地看了看打算偷偷溜走的长孙冲、李思文、杜荷等人,哼道:“夏虫不可语冰也。”
“钱财都是辛辛苦苦挣来的……”
柴哲威努力地辩解道:“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哎呀,简直不要太辛苦!”
方言咬牙启齿地吼了一句,随即烦躁地抽出手摆道:“走罢走罢,一群没良心的家伙!大不了小爷我自己张罗!”
“哼,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秦怀玉不屑地看了长孙冲瞪人一眼,随即眼神变得有些热切,脸色竟然在短时间内便酡红一片,死死地盯着方言。
“小言,这事儿办妥后,你当真让要我的名字登上报纸慈善榜,而后传遍长安?还要上奏陛下下旨嘉奖?”
“哇靠!甚么情况!”
刚打算偷跑的长孙冲立刻扭转马头,急吼吼地冲了过来,大叫道:“老子也要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