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便问得有些意思了,方言似乎听出了些意味,这位英姿飒爽拔刀相助的女侠难道还是自己的旧相识不成?可身边会武艺的女子,除了花腊九,又有谁来?再者说了,那位女子身躯丰腴玲珑,虽蒙着面,举手投足间却隐约可见风情,与朝夕相处的花腊九比起来,嘿嘿……
“难道是……”
方言心底忽地便有了人选。
“想来你是猜到了?”
李二笑吟吟地问道。
方言点了点头。
“你这小子,来长安日短,桃花债却不少,殊不知色是刮骨钢刀,古人更云,少年戒之在色……”
说着说着,李二却忽地住了嘴,脸上杀气弥漫。
方言忙收起鄙夷的眼神,一本正经地施礼道:“臣知矣。”
“哼!”
看得出来,李二的怒意还是有些磅礴,也失了再逗留的兴致,恶狠狠地瞪了方言一眼,甩袖离去。
李泰做了个鬼脸,顺便竖起了大拇指,像个肉球般滚了出去。
三人在院子里等待了片刻,便见到以长孙为首的一群女子结伴走了出来。长孙眉眼含笑,玉手一左一右分别牵着林潇潇与花腊九,二女俏脸上的红潮就没褪去过,在幽暗的灯光下愈发地迷人。不用想便知道,长孙这是灌了不少迷魂汤,方言深深叹息。
长孙有孕在身,自然不便骑马,李二便与爱妻一同坐在舒适的四轮马车里依偎着,李泰威风凛凛地跨马而骑,走在马车前面。
“今晚来的好哇!”
李二忽地叹了一声。
长孙不明所以,将臻首从李二宽广的胸膛里挪开,轻声道:“何以见得?”
“这小子向来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如今吃了这么大的亏,哪里会轻易让步?朕估摸着,他已想好了对付薛缙父子的办法。”
“这倒不足为奇,他的混账性子满长安谁人不知?桑迁不过是蛊惑陛下为之看相,便白白遭了一顿毒打,如今他差点遇害,不做些甚么,可当真不是他的作风。”
“所以啊……”
李二颇有些自得,傲娇地扬起了头:“朕放下架子去跟他说,总算是打消了他的念头。”
只是长孙却有些闷闷不乐,垂着臻首,不言不语。
李二看得一阵吃味,摇头失笑道:“好了,朕决定了,此事还是要给那小子一个满意的答复,就让张武义晚些时日再去吐蕃罢!”
……
第二天一大早,方言是被硬生生地从被窝里拽出来的,本来是想大动肝火发个脾气,一看这架势,顿时有些怂了。
这才短短几日的功夫,文弱如长孙冲、李思文、杜荷等混账们的身子居然有了些许肉块,再也不是当初如弱风扶柳般的文弱模样,至于秦怀玉、程咬金、尉迟宝琳……没训练之前方言就不是对手,现在更是只有挨打的份儿。
“说罢,虎视眈眈的这幅架势给谁看呢?”
长孙冲丝毫没有扰人清梦的愧疚,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昨夜与陛下说甚么了?”
“甚么说甚么?”
方言打了个呵欠,不耐烦地道:“闲聊而已。怎么,想窥测圣听?有几个脑袋啊!”
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暖和的床榻。
秦怀玉隐隐上前一步,恰好挡住了视线,脸上的神色古怪之极,似是钦佩,又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