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启毫不犹豫地道:“某,某是狗东西!”
“你是谁老子?”
“某,某……”
薛启忽地以头杵地,将脑袋深深地埋在了汤汤水水里,带着哭腔,一字一句地道:“方山侯,是我的老子!”
“滚罢!”
不知为何,面对不断讨饶屈服的薛启,方言忽地没了兴致,萧索地挥了挥手,寒声道:“再让本侯遇见你仗势欺人,必将你双腿打断!”
薛启艰难地起了身,却不敢去看方言,低垂着头,不顾满身的汤汤水水,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地离去。
那被殴打的男子上前道谢,方言笑着宽慰了两句,男子激动地离去。
宾客们对方言的风姿极为心折,却又不敢上前,方言倒也乐得清闲,只是经此一闹,也不再想在烟波楼用饭,饮了些茶水,便欲离去。
“方山侯且留步。”
一道妩媚的女子声音从楼上传来,软糯酥骨,方言停下脚步,回头笑道:“苏掌柜倒是出现得不早不晚。”
薛启走后,烟波楼里已逐渐恢复了热闹,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难免会放在方言身上,此刻见苏清寒现身,喧闹声顿时又小了些,却无人敢明目张胆地朝这边看。
“若出现得早了,哪里还能看见方山侯怒惩恶霸的英姿?”
苏清寒的身影出现在二楼,她今日竟然穿得格外清凉,一袭丝绸罩衣轻轻覆盖在雪白香嫩的肩上,再往下面,高耸入云的胸部颤颤巍巍,菊纹上裳,百花曳地裙,修长的美腿若隐若现,只远远地望上一眼,便立时口干舌燥。
甚至于,方言此时在怀疑,若是再站得近一些,待抬头时会不会看见苏清寒的亵裤……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苏清寒,所以,当整座烟波楼都鸦雀无声时,方言没有意外,当每个宾客都化作雕像,眼神直勾勾地往楼上看时,方言也没有意外。
但意外的事,还是发生了。
“哎呀,楚公子,你怎地流鼻血了?”
不知是谁的惊叫令方言皱起了眉头,杀气腾腾地回头,狠狠盯着尴尬不已的楚遇林,怒道:“姓楚的,丢不丢人?”
“……”
楚遇林哀叹着出门没有看黄历,不顾鼻血彪飞,哭丧着脸转身便走。
“奇了怪了,他看苏清寒,跟我有甚么关系,我干嘛要发火?是了,李思文这厮最喜欢苏清寒,我是在替兄弟出气……”
这样想着,心里的愧疚感竟然没了,方言笑眯眯地对苏清寒道:“苏掌柜,多日不见,愈发地迷人了。”
“就知道您这张嘴是抹了蜜的。”
苏清寒笑得花枝招展,高耸的胸如山峦般起伏,勾勒成一幅如花美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