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不经意地朝方言飘了一下,方言这才想起一事,摸着下巴有些恍然:“难道是数月前,陛下在皇宫举行盛宴,您借着撒尿的功夫与小子攀谈那一事?”
方言自然记得清楚,正因为裴寂贼心不死,这才有了李二携带土豆之威当众让李渊下不来台一事,李二这个人,一般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了。
可如今因为麻将作为纽带,再加上李二有心缓和,这两个父子的关系已改善了许多,但李渊依旧不敢去轻易触李二眉头为裴寂求情,所以裴寂的角色难免便有些尴尬起来——事实上,自踏入贞观二年以来,但凡盛大宴席,已经很少有了裴寂的身影。
“实属老夫孟浪……老夫的心思亦是简单,只不过见方侯少年英才,故才有意结交罢了,倒是不曾想让陛下误会,罪过,罪过!”
裴寂心有戚戚,老脸上满是惭愧和后悔,捶胸顿足的模样,方言差点就信了。
“这……小子能有甚么办法呢?”
方言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趟浑水的好,眼下侯爷府蒸蒸日上,娇妻美妾在侧,尤其是还有个未出世的小娃娃,这都是方言的软肋,没有必要冒着得罪李二的风险去替裴寂搞这些。
裴寂有些牙疼,却也明白了,今日若不付出些甚么,单靠感情牌那是万万打动不了这个小狐狸的,想了想,郑重其事地道:“若是方侯肯出手帮衬,老夫可答应方侯三件事情,死不旋踵!方侯,意下如何?”
“三件事情?”
方言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裴寂,说实话,他有些心动了。
“第一件事,把你的家财全部给予小子……”
“噗!”
裴寂没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没,没礼貌……”
方言气急败坏地胡乱擦拭着脸上的茶水,怒道:“裴公,你不愿意也就算了,为何要暗算我?”
裴寂老脸上有些讪讪,咳嗽道:“方侯,莫要说笑!”
“算了算了,左右你那府库也是穷的要命,本侯还真就看不上。”
裴寂一听,这才放下心来,抚须笑道:“方侯素有点石成金之能,定然是瞧不上老夫的家财,倒是老夫失态了。”
“唉,真是的……”
方言叹道:“您心中如何想的?”
“咳……自然是……”
不知怎地,裴寂的老脸有些红,一副讷讷难言的模样。
方言冷笑:“自然是令陛下冰释前嫌,保留您的爵位官职,继续委以重用?”
“啊,方侯,当真能成?老夫就知道……”
裴寂欣喜若狂,恨不得抱着方言狠狠地啃上几口。
“方二,送客!”